“奶彆打我爹,要打就打我吧,是孫女不孝,不能讓奶出氣,既然奶覺著孫女死了才舒服,您就打死我吧!”林蔓邊大聲哭著邊與陳氏喊,手指指上自己的腦袋,“往這兒打,您用點力一棍就能把我打死了!”
“蔓兒你這是作甚!”白氏見得,哪兒能不心疼?
當下哭著又與林蔓抱做了一團,哭的淚眼婆娑,“我知曉婆母看不起我,我知曉自己不能為二郎生個兒子罪孽深重,可蔓兒是我的命呀,您若是實在容不下…容不下咱們,那一紙休書也好!”
一紙休書?!陳氏要的就是這結果。
可林燕風一聽,當下大驚。
這如何使得?
他大步一抬,將妻女擋在了身後,聲音很是哽咽,“娘,您有氣儘管往兒子身上撒,蔓兒哪兒做的不對了,您跟孩兒說,孩兒給您賠不是!”
眼前的一家三口你護我,我護你,仿似所有的人在他們三人之外都是外人一般。
陳氏怒不可揭,一棍子便朝林燕風招呼了下去,“你個不孝子,你個不孝子,瞧我今兒個不打死你,不打死你!”
連著同林燕風招呼了三棍下去,而對方卻站在母女兩的跟前,紋絲不動。
陳氏氣的一張臉由白變青,由青變紫,最後將棍子狠狠一扔,指著林燕風鼻子大罵,“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瞧瞧你大哥瞧瞧你三弟,誰家沒生兒子的?你倒好,娶了這麼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生了個小崽子後還不能身孕了?誰有她這般嬌弱?老娘當初生你們五兄妹時候,哪次不是生完孩子就下床乾活?
光占著茅坑不拉屎,占著雞窩不生蛋,你如今
還大好年華,想嫁你的閨女還多著呢,憑什麼要人占著位子,這是存心要斷了我老林家的後?這種女人就該被一紙休書掃地出門!”
林蔓聞言,詫異不已。
方才陳氏說,‘想嫁你的閨女還多著呢’,莫不是陳氏知曉有哪家的女子想要嫁給林燕風?
林蔓是個玩兒文字的,對於最重點的字總能抓著,可白氏與林燕風,卻想不到這些。
林燕風道,“誰說閨女不能當兒子養?誰又說生了兒子就一定好?昨日我買了個小哥兒回來,今後蔓姐兒便不必嫁給外人,所生的孩子也自要姓林,這如何叫個老林家斷了後?
娘,您是家中長輩,孩兒不應當忤逆您,但妻女也同樣是孩兒的命啊!”
林燕風不善於表達,能將話說至此,已算是十分不易。
可偏生這些話聽著便讓陳氏炸毛,指著天大罵他是個孽子,是個要遭雷劈的。
林超風眼看形勢不妙,忙是出來打圓場,一邊安慰著陳氏又一邊數落林燕風,“二哥你這是作甚呢?說的啥話呀,還不快點給娘認錯,娘辛辛苦苦將咱們拉扯大容易嗎…娘,莫動氣莫動氣,氣著自己劃不來,咱們回房去,回房歇歇!”
不得不說這林超風處事還算圓滑,雖數落林燕風,卻也知曉他不是個容易認錯的,隻說得讓陳氏心中舒暢了些後,便要帶著陳氏回房,將眼前這場鬨劇儘早解決。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那原本躲在灶房裡不肯出來的大房媳婦李氏與三房媳婦王氏,這才出來紛紛勸著陳氏息怒,將人攙扶回了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