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臉不以為意,“她罵她的,我也沒損失什麼…”話間,已是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分給了沈景安,一杯自己喝下。
白氏見得林蔓果真不在意,輕輕搖了搖頭,“你奶是個不好相處的,你日後少惹她說!”
聞言,林蔓眼珠一動,“既然這樣,咱們分家吧!”
分家二字,讓白氏手一頓,針尖紮在了她的指腹上,瞬間落下一滴血珠。
白氏忙將手含在了嘴裡,輕輕的吸吮著指腹,同林蔓嗔了一聲,“你爺去世之前便說過了此事,萬不可分家的,咱們如何能分?”
若是林燕風,林蔓定然不會堅持去說,可她瞧得出來白氏對陳氏也是有怨言的,便又蹭了過去,軟著聲音道。
“可分家之後,咱們家過的日子就要輕鬆多了,爹每月都有工錢,這些工錢夠咱們一家吃飽穿暖…而且也不需要看旁人臉色,日子過的好不好都是咱們一家人的日子!”
“我也知曉!”白氏歎了一聲,“你爹是個孝子,何況還是你爺的遺言,這分家的主意,你就莫打了!”
縱管白氏拒絕,可林蔓聽得出來,她還是想要分家的。
都說這打鐵要趁熱,她便又做白氏的思想,“ 爹不想分家是爹的意思,娘想分家麼?”
“我…”她當然想分家。
可這話她如何說得出來?
忽然,她抬頭瞧了一眼林蔓,眉頭簇起很是好奇道,“你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林蔓眼眸一閃,忙做一幅委屈樣,“沒人跟我說這些,我隻是覺著不公平,林菁兒日日在家中繡花,奶從未喊過她一句半句的,也沒罵過她,可我日日做了活計還要被罵。
活計總是咱們來做,挨罵的也總是咱們,二郎三郎他們常常有新衣衫穿,就咱們二房,衣服都是左三年右三年的,幾年下來都不見不著一件新衣衫…勞動的是咱們,坐享其成的是彆人!”
除去二房之外,大房與三房過的的確要體麵得多。
三房林超風受陳氏寵著,什麼好的都在私下給了他。
而大房是個教書先生,讓陳氏十分的有麵子,再加之李氏娘家有些底子,陳氏對大房也照顧得很。
說什麼不許三房藏私房錢,除了整個二房,誰家沒藏點私房錢?
不論是下地還是家裡的活計,這些苦的累的,都是二房的。
白氏聽得林蔓這般說,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娘曉得你委屈,可這日子熬熬就過了!”
熬?那要熬到何年何月去?陳氏已習慣了攥著二房的收入,更是將二房的人當做牛馬來指使,如何會輕而易舉的放過二房?
林蔓沉下心來,仔細想了想,半響之後,忽然出生問道,“倘若是他們先提出來的呢?”
白氏聞言,蠻是不可置信。
“蔓兒,你這是何意?”
林蔓卻是再不回答,隻將手搭在了白氏的手上,道了一聲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