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得這些話,愣了片刻。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他才道,“你想知曉些什麼?”
“那就要看你想說什麼了!”林蔓笑,笑得很是淡然,“這並非是我想讓你說什麼你便能說什麼的,而是你應該跟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無論是什麼,我聽著就好!”
“你不問,我又如何知曉我該說什麼?”
“好吧!”林蔓拍了拍手中的糕屑,坐在了房內的一張木椅上。
她雙手環胸,微微偏頭,帶銀色夜色當中,帶著笑意看著那站在床邊的男子,“你起先可以告訴我,這個小道長跟你,之前可是認識?”
沈景安顯然未曾料到林蔓有此一問,當下若說不認識,那必是撒謊!若是承諾,那便是承認。
他眼眸一深,對這個平日裡嘗表現出無害一麵的少女起了一絲戒備心,“我不知曉你在再說什麼!”
“那好吧,我就換個話題問問!”林蔓笑,“人與人之間,雖然套路很多,但多多少少還是要些個真誠的!我起先倒也不是太在意這些東西,但最近總是會
想到一些事兒…
唔,我爹娘買你回來時,牙婆說你是被爹娘給賣的,但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我倒覺著不太像…你要不,說說你的家室?”
縱管這個問題可能會讓人傷心,但林蔓總在背後思慮這個問題,也總是沒有確定的答案。
從他的嘴裡聽出來,的確比自己胡亂猜測要好上許多。
沈景安聞言,足足沉默了半刻鐘。
在這時間裡,房間內幾乎安靜得可聽得出針落地之聲。
就在林蔓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時,這才聽的他啞著聲音道,“我本是官宦子弟,父親被人陷害,滿門遭到屠殺,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人販子見我模樣端正,便將我抓了賣人!”
短短的一段話,聽起來卻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林蔓未曾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其實她多多少少也做了些猜想與假設,可親耳從他嘴裡說出來,心中那種感覺則又變了。
就似乎,心中某一處有些柔軟的地方,被人給觸動了。
她快速的眨了幾下眼,讓自己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
。
緩緩起身,走至他身邊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抱歉,我隻是…”
我隻是想知曉你的家室,並未想到會如此難言。
也讓人如此受傷。
可想要安慰的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若不是她此時舊事重提,想必他也不會如此難過,而自己在揭了人家傷疤之後,又給他吹…這種微乎其微的舒適感有何用?
沈景安抿了抿唇,繼續道,“所以我會識字,自幼也習過武!”
有些事情,當真是要與人說的,畢竟有些事情遲早會被懷疑… 還不如先說了好,免得日後疑點重重,讓人心生懷疑。
這些時日來,他將自己所會的東西全壓在了心裡,每做一件事得小心翼翼,生怕會被人察覺。
此回林蔓主動問起,與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樁好事?
且他也知曉她的秘密。
二人之間握著各自的秘密與把柄,才能相互依偎,不高密。
林蔓聽他習過武後驚呆了,立馬做出了一副小迷妹
的表情,“你會武功?那那那那你會不會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