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知曉他喝多了,也不想在路上多有逗留,隻讓沈景安幫忙,將這身形高大的漢子給硬扛回了院子裡去
今日明明知曉討債的人要來,陳氏等人早便做好了準備,在四人還未入得院子前,便將他們的東西從大門口扔了出來,再將遠門緊緊閉上。
對於突出起來的這一幕,莫說林蔓未曾反應過來,便是白氏與林燕風,都有些不大明白這是怎的一回事。
而後不久,聽得院子裡傳來林超風的聲音,“二哥二嫂,你就莫要怪咱們絕情了,這是娘跟大哥意思,你們既然分出去了,且這家中也沒了你們任何東西,那便早早的走罷!
昨兒個那些漢子的手段你也是瞧見了的,你若是真有孝心的,那便莫要牽連家裡人了,昨日之事將娘可嚇得不輕!”
所以…他們這是被掃地出門了嗎?
林燕風與白氏站在院子前,忽而隻覺得這本是明燦燦的天似是黑了下來。
他們知曉陳氏向來看不起他們二房,但從未想過竟是如此的看不起。
在他們最是需要這個大家庭之時,老母親與手足的兄弟卻選擇了將他們掃地出門,斷絕關係。
想起林老爺子去世之前,曾讓一家子立誓不可分家,林燕風隻覺著於如今而言,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他站在院子前,一直站著,一直站著。
偶有人路過,見得被關在院子外的林燕風與地上被仍得亂七八糟的衣物之後,便也知曉了發生了何事…有些好心的想要上前來寬慰幾句,可在此刻,又發現語言太過蒼白無力。
而站在院子外的林燕風,此時瞧著那並不高大的院門,卻忽然生起了一種荒涼感,似是眼前的不是普通的農家院門,而是上了栓的銅牆鐵壁,讓人無法觸及。
那種涼,從頭部灌溉了全身,無有一處是暖的。
人心,這便是人心。也是一家人的心。
他們未曾站上多久,白氏讓林蔓與沈景安將東西撿了起來,正打算著說走罷。可話還未曾出口,便見得
幾個漢子從村道上大搖大擺走了來。
那一刻,林燕風酒雖是未曾清醒,可他卻下意識的將妻女護在了身後,身形站得筆直的等著他們道來。
待人走上前來,領頭的漢子見得如此情況,先是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而後單手抱胸,單手摸著下巴道,“你們這是…上演的哪一出?”
話說完,又瞧了一眼林蔓。
她知曉,這是在問她要打算怎麼做。
林蔓眼眸沉了沉,在林燕風說出那句,“錢是我一人欠的,當初我與五哥有協議,若是還不上便…”
那個‘便’字之後的話還未說話,林蔓便已將他的話打斷,“我們被趕出家門來了!”
說著,她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幾個漢子,“叔叔,咱們如今也沒錢,求求你們寬限咱們一些日子罷…再過一段時日,咱們定將錢湊了還您!”
說著此話時,林蔓又朝著漢子輕輕使了個眼色。
他們既然來了,怎的也要去恐嚇恐嚇一番他們那大家子罷?
否則,她這心裡就是有那麼些個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