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家,林燕風正在院子裡與白老爺子商量著要如何開鋪子的事兒。
如今手裡頭有了二十兩銀子,若是在城裡去盤一個店麵,隻怕這點銀子是不夠的…既然如此,他便想著不然先在家裡慢慢做起來。
但他擔心的,是不知曉要何時才能出頭…否則,這一家人的生活保障該要如何?
他是個能承擔責任的漢子,既是來了妻子娘家,心中便想將整個家庭的生計承擔起來,再加之還欠了外債…他肩上的壓力便更大了些。
這一次他必須要成功,也必須要讓二十兩銀子變成四十兩,八十兩!
白老爺子是個有遠見之人,思慮事情也是周到,聽得林燕風心中隱約有擔心,他便寬慰道,“二郎,你莫有壓力,錢財都是能賺的,無論賺虧與否,咱們都是一家人,失敗了,咱們一家人站在你身後!你想作甚便去做!”
林家孩子多,林燕風偏偏是幾個孩子當中最不受爹娘疼愛的,如今聽的白老爺子這般同他說,林燕風隻覺著自己胸膛裡似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熱血,以及滿滿的感動。
那種觸動,是他近三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爹,我能與您成一家人,當真是、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聽得此話,白老爺子哈哈一笑,“說啥傻話呢,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如何還要分得如此清楚作甚?二郎呀,你是個好孩子,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老頭子這輩子沒得兒子,但有你們這些女婿呀,心裡也是美滿的!”
隻可惜…小幺女今年都是二十了,卻因他們的緣故還未說親。
此事說來沉重,白老爺子縱然擔心,也隻在私下裡同白老夫人說過。
知曉白貞貞是個脾氣倔的,這些話說了也是聽不進去。
林燕風不知曉白老爺子的心思,可聽得這些話,他
這心中似乎被感染了一種莫名的情緒,讓他在老宅所沾染的冷意,在此刻融化成水。
爺兒兩這廂說著話,那廂在灶房與白貞貞忙活的白氏,卻是說起了白貞貞的婚事。
雖說上回那道長說她今年必能成就好事,但白貞貞已到了這個年紀,無人上門前來提親,又哪兒來的成就好事?莫非還能讓她們去上門不成?
左思右想了一陣子,白氏到底是將話給說出了口。
“四妹,這幾日我在家中閒著也是閒著,不妨去找媒婆給你瞧瞧婚事如何?”
白貞貞正在灶前燒著火,聞言,那拿著柴的手頓了一頓,仰頭白了一眼白氏,“三姐,怎的你也要跟著瞎起哄了?婚姻之事強求作甚?我今年都雙十年華了,哪兒去找甚好郎君?若是郎君找得不好,豈不是要受一輩子的苦?”
“可是…”白氏聽得,隻覺頭疼,“可你到底隻是個女子,君子這一生終究是要嫁人的,我知曉你是因爹娘的緣故耽誤了青春,可如今這個家中有了我與你姐夫,二老的身子也能照顧著,你若嫁了,日後等咱
們安了家,便把爹娘接去,侍奉爹娘到終老!”
“可女子為何非要嫁人呀?”白貞貞眉頭蹙了起來,“若是一生遇得良人,嫁了也無妨,可若不曾遇上良人,我還嫁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