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翻了個白眼。
李青城便道,“男子,食色性也,再說那王家姑娘今年才二八年華,生的又著實漂亮,小爺不過遠遠見了一眼便歡喜上了,既然是歡喜的東西,那便該是要爭取爭取的!”
這話倒是沒錯。
既然是喜歡的東西,便是該去爭取的。
林蔓點頭,卻又狐疑,她眯著眸子一臉懷疑的盯著李青城,“你看姑娘便看姑娘,可你帶上我,這是意欲何為?有何目的?快說快說!”
李青城見得她如此一副俏皮的模樣不由好笑,“我能意欲何為?不過就是瞧你這丫頭愛看書,帶你來見識見識這些個寫書的文人罷了!你知曉我為何不喜歡
看書麼?”
說此話時,李青城微微俯下了些身子,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林蔓將頭不著痕跡的往後偏了偏,順著他的話接道,“為何?”
“他們都是些個凡夫俗子罷了!”李青城勾唇一笑,站直了身子,折扇輕扇,一雙眸子看向遠處的山黛,“所謂聖人,何為聖人?他們嘴中口口聲聲的念叨著聖人,可實則卻是披著聖人外囊的小人,可為了蠅頭小利可掙得個麵目全非,為了攀比,邪惡的嘴臉裸露無疑…我不知曉古往的聖人是何等樣子,可瞧著他們,卻是無任何能提起看書的欲望!”
環境使然。
遊南生從十三歲寫了一首打油詩而在整個沂州府內開始聞名,之後一步一步踏入寫文的道路。
李青城小了遊南生四歲,自幼二人便是混跡在一處的,對於那些個文人,他可謂是接觸的十分早。
林蔓無話可說,隻唔了一聲,眯著眼看向遠處,“今兒個,似乎要雨要下!”
“那便下罷!”李青城絲毫不在意,“這暴風雨來臨之人,總是無比平靜的…可這老天要不要下雨可就與我無關了,小爺此來可不是關心它這雨下不下的,小爺是來關心美人的!”
話落,他折扇一手,將扇骨輕拍在了林蔓肩上,“走,小爺帶你去見見美人!”
今日船上所來的文人,除了有著書的筆者之外,更有許多未曾成婚的青年才俊。
此回舉辦的這場畫舫,雖說是以文人聚會的名義而辦,但實則有交際相親之嫌。
來的女子不少,且都是閨閣女子。
意味,不明而喻。
此艘畫舫之大,分為上下兩層。
第一層便是男子暢聊相聚之地,二層則是女子交談之地。
但畫舫是整體的,偶有男子上樓或是有女子下樓,都算不得越矩之事。
林蔓雖跟在李青城身後走著,可眸光卻未曾離開過這艘船的構造。
這是她第一回見識到古代真正意義上的畫舫,卻有趣的發現木匠的每一筆都獨具匠心,每扇門窗之上都會刻畫了栩栩如生的圖案。
隨著李青城上得二層,已是隱約可見得許多帶著麵紗的女子。
如今男女有彆雖不太嚴謹,但於閨閣女子而言,他們都些個外男,帶著麵紗實有必要。
二層的畫舫之上已有了不少男子,那些個男子三五成群,手執折扇笑意偏偏,一看便像是一副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兒。
林蔓不識得人,隻能跟在李青城身後,他走她走,他停她停。
隻是李青城自幼混跡於各家公子哥兒之間,那些個人一瞧見是他,便立即前來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