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李青城話間,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京城距此有近千裡之遙,木兄長途跋涉而來,能與在下坐在一張席上喝酒,那今日在下還當真是要儘個地主之誼了…”
說著,他一揮手,又將掌櫃喚了來,“掌櫃的,來來來,你去將咱們沂州最是有名的酒給我打來!”
沂州才子多,酒自然也多,清風醉隻是其中一種甘酒。
掌櫃得聞言,自是笑著應下。
在他喊了小二去打酒時,小二正欲出門,李青城則又喊道,“唔,還有那些個最出名的菜肴也都來一份,天香閣的水晶肘子、烤全羊,紅燒獅子頭…”
待他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之後,掌櫃的越聽越是臉色越沉。
他幾乎都要將天香閣所有的菜肴都念了出來。
還是林蔓道,“不用了不用了,掌櫃的不用如此麻煩,李三公子酒喝得多了些,您莫聽他瞎吩咐…”
“這…”掌櫃得的確很是為難,李青城所要點的,都是天香閣的招牌菜。
價格絕不是他這等小酒樓所能點的。
“這…李公子吩咐了下來,我等若是不去…這怕是不好罷?”
“無事無事!”林蔓揮手,“他這人向來神經慣了,您莫放在心上,我來同他說!”
掌櫃的還欲要說,林蔓直接同李青城道,“安分些安分些,可莫將人給嚇著了,今日這桌乃是本姑娘做的東,你去將天香閣搬來是甚意思?桌上這些菜還不能堵住你嘴啦?”
若不是喝了些酒,林蔓也決計不會說出此等話來的,如今有了微微醉意,也無了平日的禮數與諂媚。
李青城見得,不怒反笑,笑意深深,“啊,也對,今日是你做東呢,罷了罷了,木兄,我與你說,這小
姑娘平日裡可是個一毛不拔的性子,今日兄台能喝著她做東的酒,當真是趕得巧…今日且現在這清風樓喝著,明日咱們再去天香閣喝!”
“啊,對,你也去!”話罷, 他指了指沈景安,“你小子喝酒爽快,我歡喜!”
“咿,還用得著你歡喜了?”林蔓嘴一癟,“沈小哥是我的,要你歡喜作甚?你該當去歡喜那王家小姐才是!”
“唔,我就說你這丫頭小心眼了罷!”李青城舉起酒來,示意二人再來一碗,待喝罷之後,才接了方才的話,“枉我平日裡待你這般好,你卻如此小心眼,沈小哥是你的,莫非誰還與你搶了不成?喝酒喝酒!”
“那誰知曉呀!”林蔓哼聲,酒意上了頭,“我家沈小哥生的多好看,你若是起了歹意可如何是好?喝甚酒?來來來,姐姐陪你喝!”
說罷,她端起沈景安麵前的酒碗欲要再喝,一隻修
長白皙的手卻搭在了碗沿,“莫鬨!”
“誰同你鬨了!”林蔓眼睛一眯,“我就喝一口,一小口!”
這酒,好甜!
“不許!”他無情的將碗奪了過來,擺放在了桌上,再瞧著她那紅嘟嘟的臉頰以及水汪汪的大眼,隻覺著心中某處似是劃過了一抹柔軟。
“你喝不得酒,莫要鬨了!”
“誰說我喝不得了?”林蔓很是不服氣,“那是你們不知曉,要是擱以前,姐那酒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就這點酒還當真是不放在眼裡…唔…”
說道此處她又覺著哪兒不對,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不對不對,什麼以前啊,我現在也可以嘛,這才不是酒,這就是果汁…給我喝一口,就一口!”
沈景安如畫般的長眉輕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