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道長的眸子裡依舊毫無波瀾,隻笑道,“不知貧道與施主哪位友人相似呢!”
在白氏麵前,林蔓自是不會說出沈景安的名字,回以一笑,“他與道長有緣,道長總會見著的!”
道長笑笑,“小施主可是要吃糖?”
“不吃!”林蔓眸子一深,唇角一勾,“我還小,糖吃多了,對牙不好!”
道長聞言一愣,而後大笑出了聲來,“小施主果然有趣!”
“不過是說個實話罷了,哪兒就是有趣了?”林蔓眨眼,“倒是道長的本事才叫人羨慕呢,知曉我與娘今日要來,連房都被備好了!果然是妙算如神,佩服佩服!”
她嘴上說著佩服,可實則眼睛裡卻並無任何崇拜的光彩,反倒是唇角微微上挑,帶著一股滿滿的自信感。
白氏對自家女兒如何會不了解?從這話裡便能聽出一兩分不大對勁的意味來,她當下便抬手去摸了摸林蔓的頭,一臉的語重心長道,“蔓兒,不得無禮!”
白氏的手很是柔軟,尤其她說話時更是帶著幾分寵溺的軟意,使得林蔓不自覺的也隨著軟下了一大截,“是是是,我怎的敢對道長無禮呢,娘多心了!”
“你這孩子!”白氏拿她當真毫無辦法,又對道長道了一聲,“這孩子當真是小婦人寵壞了,還望道長莫要見!”
“怎麼會!”道長以他那未曾沾糖的手,順了順自己的胡須,一臉的笑嗬嗬,“小施主率真可愛,貧道歡喜呢,且看小施主與我這道家也是有緣分的緊,不若隨著貧道修行修行,可是如何?”
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林蔓說的。
那意味,顯然是跳過了白氏,直接來問了林蔓的意思。
林蔓眼眸一深,還不帶拒絕,白氏便道,“這如何能成…道長,我家蔓兒乃是女子,加之婚事已定,若是隨著道長修行,這隻怕是不妥的…”
“無礙!”道長道,“貧道隻將小施主收為俗家弟子便可,貧道瞧小施主今年必有一個劫難,若拜了貧道為師,貧道自會替小施主擋住這個劫難…”
“不用了!”林蔓直接打斷,“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唔,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道長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當真是可惜!”聽得林蔓拒絕,道長輕搖搖頭,“小施主八字與我道家有緣分的緊,若是修道,定有作為!”
林蔓:“……”
見她當真是無意,道長也不再繼續多說,又與白氏說了一陣, 這才讓她們回了房去。
到得房裡,小童將晚飯端了來。
依舊是很簡便的晚飯。
一疊鹹菜與一碗清粥一個饅頭。
之前來時,林蔓隻覺著有粥與饅頭便是山珍海味極品,可如今一看,卻隻覺著太過於清淡。
但好在她對吃的並不挑剔,吃過之後,她坐在靠椅上喝著剛泡好的熱茶,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在反思一個問題。
第一次來時,她三餐不飽,覺著能吃一個饅頭便是奢想,可如今不過是過了一段小小的小康生活,怎的就覺著這粥是清淡寡味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