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林蔓做了一副苦瓜臉,“我小姨嫁給王五爺,那是為了我而嫁過去的,咱們家欠了他的銀子又無錢還上,我小姨便嫁了他替我們家償還上了這些銀子,如今哪兒好去找人家借錢…
奶,我得好歹也是您的兒子,如果咱們一家也算暫時挺過去了那個難關,我爹想開個鋪子,您多多少少借一些罷,多少都行,咱們如今也著實困難,否則哪兒會同您開這個口?”
“困難就來家找我?當我是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呢
?”陳氏冷笑一聲,滿是不屑,“錢沒有,你們愛作甚作甚,老婆子我老了,也折騰不了,你們愛作甚作甚,彆拉我下水便是 !”
聽得這番話,林燕風想起老丈人說,他若想開鋪子,他定當儘全力來支持。
連一個老丈人都能說出如此等話來,身為他的親娘,卻是如此薄情。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呀。
他又忽然的…似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本就沒打算留在林家過夜,也未想在這個家中吃上一口飯喝上一口水,於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來,從懷中掏出一吊錢放在了 陳氏的桌上,“見得娘身子依舊安好,我便不擔心了,我身上也無多少銀子,這些給娘平日裡買些吃的!
天色不太早了,我們還得回程,便先走了!”
陳氏卻並不關心林燕風所說的這些話,隻垂著她的眼看向桌上那一吊錢露出幾分嫌棄,“這點錢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林燕風語噎,胸腔中似是有針在紮一般。
他給的錢她嫌少,可她卻從未給過他一個銅板呀。
到底是沒繼續再說,他行了一個禮,便帶著林蔓等人要出房門去。
一旁的林超風見此,忙是上前來勸著林燕風,“哎,二哥你這要走也吃了飯再走呀,飯都沒吃你走甚?今日家裡恰好要殺雞,留下來吃一頓!”
林蔓聽得心中冷笑。
留下來吃雞?隻怕雞屁股陳氏都舍不得給她們吃罷?
林燕風瞧著自己這個弟弟,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先趕回去罷!”
“你彆跟娘生氣!”林超風瞧得出林燕風情緒不大好,看了一眼桌上的銅板又看向林燕風,立馬上的笑意十分虛偽,“這錢也的確少了些,你們這分家出去也有半來年,從未想著說回家去瞧瞧,這怎的不讓娘生氣呢?
再說了,聽張大哥說你這銀錢也每月有個幾百文,
景哥兒又在書肆幫忙掙銀子,你們這一家人兩個漢子在外頭掙錢,手裡的錢怎麼也不可能就這些罷!”
這話落在林燕風的耳裡著實隻覺著心寒。
他盯著這個弟弟瞧了許久。
林超風被他盯得心中微微有些發虛,便摸著自己鼻子問道,“怎、怎麼了?”
林燕風本身不會撒謊,也不想去騙任何人,可眼下林超風的話卻著實刺激著了他,他道,“我們每月工錢有多少都得攢下來還債,建房買地!”
“你們如今不是住在白家村呢嘛!”林超風不以為意,“再加之你那姨妹如今嫁給了王五哥,讓她在枕邊吹吹枕邊風,你這做姐夫的錢,還要還什麼呀?你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