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聞言,呆愣在了原地,可仔細想了一番之後,又好奇道,“你、不是…今日在眾多才子麵前都無人識得這玉扇的價值,為何、為何你會知曉?況且…你竟是知曉這是老先生的遺作?”
沈景安看著林蔓,眸子裡一片認真,“倘若我說,莊老先生是我恩師,你可信?”
什麼?!
林蔓簡直吃驚了。
“你你你你…你是…是那老先生的弟子?你特麼的,你在逗我玩兒呢?從未聽他說過可好!”
然,沈景安卻一臉淡然解釋道,“世人皆知莊老先生僅有兩個弟子,大弟子曾出使邊疆之時不幸遇害,
小弟子一家遭奸人陷害滿門抄斬,當初他製作這把逍遙扇時極少有人知曉,作完第二日便已仙去…當時恩師家中有個小妾,見恩師已故,偷了些金銀珠寶等細軟便走了,且這把扇子亦被一同帶走,再至今後,我也是第一回見著了這把扇子!”
林蔓不太敢相信沈景安所說是真,可不得不說,她之所以看上這把扇子,乃是因上頭的字跡讓她隱隱有股子眼熟感,且此時將扇子送給他也正是因為如此。
林蔓愣了愣,想說他這是誆人的話,可到嘴邊卻又變成了,“你若是那老先生的小弟子…且老先生如此的德高望重,豈不是…豈不是你的身份…”
既然提及身份,沈景安忽然無比認真的看著林蔓,本就深邃的眸子裡更是黑得猶如一潭幽冥之水,他道,“莫非,你還未猜到我的身份?”
他那句話,帶著幾分邪魅。
林蔓忽然一頓。
她…的確…查過沈景安的身份,也問過劉掌櫃,近來這幾年中,誰家被滿門抄斬過。
劉掌櫃是文人,對政事之上多少也有些了解。
而當時,她問了之後,劉掌櫃便將近來朝廷的事兒同她說了一說,於是她結合沈景安的本事,便也得出了一個結論來。
此事,她一直都藏在心內未曾開口提及過。
可此時沈景安如此疑問,她卻忽然愣住了。
從未想過,他會問的如此直接。
半響,她乾笑了一聲,又將扇子遞給了沈景安,“管你什麼身份呢,你如今不還是得乖乖當我的童養婿不是?唔,這把扇子我本便是為了拿來送你的,如今既是你恩師的遺作,那你拿著也恰好合適!”
話罷,她便要轉身再會自己的房內。
而沈景安,瞧著自己手中的折扇與那轉身的姑娘,他忽然道了 一聲,“你為何要將、如此貴重的東西…給我?”
上回是那玉簪,如今是這玉扇。
哪一樣,不是價值不菲?哪一樣換了錢,不夠她衣食無憂的過下半輩子。
而林蔓聽得,她回頭瞧著沈景安,忽而笑的燦爛,“因為——珍貴的人才配得上珍貴的東西!”
她見著那些好玩且稀奇的玩意兒,最先想到的便是沈景安,想著要給沈景安弄回來。
而她這話,卻讓沈景安忽然愣了愣。
那一刻,他竟是覺著林蔓待他、也許是有…兒女情長的。
可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同哪個男子都談得歡…同誰都交談得來。
且他的身份…
一想至此,他將手中的玉扇再次給回了林蔓,“你收著罷!”
話罷,撇下她,獨自回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