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長眸輕眨,將馬韁搭在了馬脖子上,“你若不買,那便罷了!”
說罷,作勢便要抬步走了。
馬販見沈景安這人當真是個說一不二得,話不多,性子冷淡,連同他盤旋的餘地都未曾半點。
在他走出兩步之後,這才忙又湊到他跟前笑得一臉諂媚,“公子這般著急作甚?做生意可不得講究個慢慢來麼?這價錢是好商量的呀,唔…我瞧公子是真心想買的,十兩也成!”
如此,少年這才又瞧了他一眼,一臉清冷的表情,“早說賣,又何必折騰!”
那馬販聞言啊哈一笑,心中卻道他也沒想著會遇見個如此話少不討價還價的客人呀。
於是…這匹棗紅色瘦不拉幾如騾子一般的馬兒,最終以十兩銀子的價格提交。
買了馬後,沈景安先在馬城內則了一處寬敞的地方,教林蔓如何上馬下馬,再如何駕馭馬。
對這些東西,林蔓向來是有天賦的, 隻要沈景安稍稍提及的注意事項,她便能處理的極好。
再加之這馬兒又小,性子也較為和順,若單單隻說學會騎馬…林蔓覺著她練上幾遍之後便完全會了。
眼見天色又到傍晚時分,沈景安同她說了明日再練之後,二人便牽著馬兒回了家。
林燕風也極少見馬,一見沈景安牽著那小馬兒時,還當是匹騾子,仔細的瞧了瞧,對其表示很滿意。
可白老爺子卻越看越不對勁,最後皺著眉頭問了沈景安一聲,“景哥兒,你這買的不是騾子是馬罷?”
林蔓聞言,無須沈景安開口,她立馬做了一臉詫異的表情,“哇,姥爺好生厲害,是怎的看出來的?我爹都沒瞧出來呢!”
她這表情裡帶著濃濃的崇拜,聽在白老爺子耳裡隻覺著十分受用,他笑道,“你可彆忘了你姥爺我年輕時候是作甚得了,這幼馬跟騾子瞧著挺像,可你瞧這蹄子還是有差距的!”
林燕風未曾接觸過騾子與馬,不識得很是正常,當
下也哈笑了一聲,“還是嶽父大人好眼力,我從未見過這些牲口,唔,蔓兒你買馬作甚?你個女孩子家家的,買匹驢便好了,驢的性子溫順!”
“可驢的性子太溫順了!”林蔓眉頭微微皺著,“這若是人人都能騎還得了?哎,這馬兒可是咱們挑選了許久的,爹爹糾結它是驢是馬作甚,不應當來誇讚誇讚咱們麼?”
林燕風聞言笑的不行,還是白老爺子開口道,“是了,蔓兒可最是會精打細算了,那買騾子的錢買了一匹馬,值得誇讚,值得誇讚!”
林蔓鼓起腮幫子,“姥爺這是我誇我呢?我怎得聽著您更是喜歡驢?”
“哪兒能啊!”白老爺子抬手摸了摸林蔓的頭,“無論你是買驢還是馬的,姥爺都高興,姥爺年輕時候就想喂匹馬兒,如今到了這個年紀才見著馬兒呢!”
“那姥爺日後想遛馬便遛馬!”林蔓道,“等這馬兒長大了些,我便讓它帶著姥爺遛彎!”
這話聽得白老爺子哈哈一笑,直這外孫女兒嘴巴子
真甜,是個孝順的。
老人家嘛,最是喜歡兒孫們貼心些個。
再加之他瞧著如今這鋪子裡生意漸漸變好,女兒們又是個個幸福,他這做長輩的,日子過得都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