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沈景安在睡覺,白氏便也不強求著將人叫醒。
隻是在吃飯前,先空了個碗替他留了些菜。
飯桌上,白老爺子一直都在說著白貞貞懷孕之事,氣氛一片大好。
吃罷完午飯後,林蔓總覺著沈景安那傷口不淺,怕是留了不少的血,該吃一些補血有營養的東西才是。
可她若是買來自己偷偷熬,白氏定然會知情的。
於是她便乾脆同白氏道,“娘,我瞧著我身子近來
有些不大好,許是這天氣太熱了些,不如我去醫館買些補血的藥材,咱們每日熬些湯喝如何?
唔,聽說多喝補血的,日後來了月事也沒得那般疼了!”
“你這又是聽誰說的?”白氏哭笑不得,一個還未成事的小姑娘同她說月事。
可這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她點點頭,“你既想喝,恰好午後我也有空,我出門去買些回來熬湯喝了!”
如此,林蔓便又如貓兒一般挽住了白氏的手,笑著撒了撒嬌,“我就知曉娘親對我最好了。”
“你這貧丫頭!”白氏拿著食指輕輕得戳了戳林蔓的腦袋,“隻要是你要的,我同你爹何時不應你了?且你也是女子,如今又在長身體,多吃些好東西總是好的!”
林蔓聞言,連著又是誇讚了白氏幾聲賢惠,乃是這個天底下最好的娘親。
有了林蔓的意見,白氏在收拾好了灶房的碗筷之後
,便又提著籃子出了門去。
而晚上,桌上便多了一道湯。
沈景安在下午時醒了過來,堅持著喝下了一碗又林蔓煮的粥後,起色顯然稍稍好了些。
至少,燒退了。
晚間吃飯時,他生怕白氏等人會有所懷疑,便咬牙上了桌。
他毅力極好,儘管是背上有疤,卻依舊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也幸好他平日便不是一個愛說話之人,白氏等人倒也未曾多有懷疑。
倒是藍淄,他撇了一眼沈景安後,唇角微微一勾。
“沈小兄弟,聽義母說你昨夜看書看得一夜未眠,這可不成,你如今是年輕,不知曉通宵達旦不眠的後果,念書雖要用功,但也不能太刻苦了不是?”
少年聞言,抬眸看他。
藍淄啊哈一笑,替他夾了一塊肉至碗中,“身為義兄,我就是來關心你一下!”
沈景安瞧著那塊肉,卻放下了筷子。
他這人素來有潔癖。
白氏等人亦是知曉的。
少年起身,同家中所有長輩微微低頭以示禮貌,“我吃飽了,便先回房看書了!”
“哎?你這筷子都未動,怎的就飽了?”藍淄將手肘撐在桌上,顯然一副要同沈景安杠上的表情,“這書雖要看,可這飯卻還是該吃的,吃飽了才能好生看書不是?”
知曉他身上還有傷,林蔓忙是出來打圓場。
她嘶了一聲,微微挑眉眯眼看著藍淄,“沈小哥可是我們全家的希望,咱們一家如今就盼著他能考個功名回來呢!”
藍淄聞言,知曉林蔓這是在護著沈景安,嗤笑了一聲,“我可是你大哥呢,瞧妹子這是要幫著沈小兄弟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