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客氣。
她也不會太過麻煩他去。
劉掌櫃同林蔓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這才喚來了馬車,讓她先上。
而藍淄見著馬車卻顯然十分的嫌棄。
最後,他仍舊選擇騎著那匹老馬跟在馬車旁。
可這越往城外走,藍淄便越覺著了不對味兒來。
敲了敲馬車的窗扇,他皺著眉頭一臉懵道,“妹子,你說帶我去玩兒,不會是去城外的西湖罷?”
“大哥猜到了?”林蔓將帷帽的紗簾掀起來,趴在窗扇上看著他,笑道,“你不是最愛熱鬨麼,我這不就帶你去瞧瞧麼,不過你若是不喜歡,那咱們便早點走!”
“沒勁的很!”藍淄不高興了, “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有何好論?隻會個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
,聽得耳朵都要煩死了,可妹子你卻偏生喜歡往那種堆裡紮!”
她這回也是被逼的可好?
“無事,倘若大哥不喜歡,咱們去看看就回…”說著,她看眼藍淄渾身上下,“大哥今日這身衣衫可耀眼了,往那人群中一站便是最靚的仔,到時候那船上還有不少女眷,所有女眷的眼光都盯著你看…瞧瞧瞧瞧,這多拉風啊!”
說來也是。
藍淄點頭,不知想了何等畫麵,方才那張本還是帶著陰雨的臉上立時露出了笑容,“你說的也對,我這衣服都租來了,準備都做好了,若是就此不去也太過可惜了些。
成罷,今兒個大哥便讓你瞧瞧何為豔壓群芳,讓那些個連刀都提不起的書生拜倒在我的裙下!”
“是了是了!”林蔓臉上一臉高興,伸手鼓掌,“我就知曉大哥是最厲害的,這世上,無有男子能及!”
“成!”藍淄鄭重點頭,“就為了妹子你的誇獎,
這一回無論是刀山油鍋,我都跟你一道兒過了!”
這話…還刀山油鍋的。
今日在城外的湖中舉行詩詞大會,除去那些本要參加詩會的才子外,不少百姓為了湊這熱鬨亦是隨著一同去了。
路上人來人往,為了怕引人注目,劉掌櫃同林蔓說了聲小心之後,便叫她將簾子放下,安靜的待在這車廂之內。
可這改招展的,仍舊是要招展的。
今兒個藍淄穿的如此花裡胡哨,早便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偶有幾個路過的學子見他,則要三五成群的取笑一陣。
那聲音不高,卻也不輕,生生的落在了藍淄耳中。
林蔓本以為藍淄或多或少會生氣,然而,卻隻聽得他不屑的哼上一聲,一臉的不以為意,“一群凡夫俗子,隻會咬文嚼字的,懂個屁!”
屁,在這些文人耳中,乃是不雅之詞。
是以,這話落入他們耳中之後,又連連指著藍淄怒氣大發,“你、你、你這青年好生不要臉,竟、竟出
口成臟,簡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藍淄卻並不生氣,反而將腰板坐得更直了一些, 一天天真道,“斯文?斯文是何物?能做衣穿否?能做食吃否?倘若不能,要在這作甚?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
“你…”那幾個文人竟是被藍淄這不要臉的樣子給氣著了,可受過‘極好教育’的他們,又是連一個臟字都媽不出來。
藍淄勾唇一笑。
小子,同他鬥嘴,還嫩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