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同他遠些?可後頭這話,林蔓又頓住了未說。
將門關上,她乾脆坐了下來,“老實說罷,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此事與你無關,你隻要記得,同他遠些便好!”
說完,他便要離去。
在他走出她房中之前,林蔓無比正色的喚了他一聲全名,“沈景安!”
這一聲,亦帶著滿滿的疏離與淡漠,更有一種莫名的冷靜。
她道,“你們是不是都覺著,我是傻子啊?一個一個的,都想著要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瞧著我被耍得團團轉的模樣,你們就覺得好玩兒,是不是?”
少年站在原地,不吭半點聲兒。
她冷笑一聲道,“我想要跟誰好,還需要你來說不成?我想這家中最危險的,最能給我帶來危險的人,不是彆人,而是你罷?倘若被人知曉你複姓上官,是不是我們全家,都要跟你一起陪葬?”
當林蔓說出上官二字時,沈景安忽然轉身,張大了眸子來看林蔓。
她嗬笑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你的身份早就已經擺明了好嗎?隻是我覺著做人有必要看破不說破,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樂意裝傻不代表我真的傻好麼?
罷了,我真的累了,折騰了一日,我累了,你早些…休息!”
話落,林蔓起身往自己床上倒去,連衣衫都未曾褪
去,直接卷縮到了被子裡。
她不知沈景安在門口站了多久,直到許久許久之後,她聽得門被輕輕合上的聲音後,她這才睜開眼睛,瞧著那粉色的窗幔,忽然覺著有些心累。
從未有過的心累。
這世界能真正待她好的人,約莫也隻有白家二老,以及林燕風夫婦了罷。
不隱瞞她任何東西,不會對她虛情假意,真心的關心她,照顧她,去理解她的感受,無條件的去支撐她想做的一切。
其實沈景安和藍淄都是一樣的,二人心底都有各自要隱瞞的事情,無論她是怎樣真心的去對待對方,他們總會有那麼一處地方不可讓人觸碰。
沈景安將她當做一個小傻子,藍淄也是如此。
他所知曉的那些,難道是尋常人能知曉的麼?很明顯的暴露了他的身份並非簡單的如他自述那般,否則這一身武藝從何而來?
且她,最討厭的便是,彆人去命令她做任何命令。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從上了那搜畫舫開始
…
不不不,是從江湖閒散人這個名聲越來越大開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變得沒有之前最純粹的味道。
晚安罷,這個世界,日後她還是什麼都不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