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風這段時日都一直在關心著沈景安之事,的確是將趙潤給忽略了。
他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大表兄可是考上了?”
林蔓又盯著那榜單瞧了瞧,搖頭,“我都看了兩遍了,也未曾見著!”
這便是…落榜了?
林燕風輕歎了一聲,“你大表兄是你二姨的全部希望,這回咱家哥兒中了,你大表兄卻落榜了,隻怕你二姨這心中也不好受!”
林蔓嗯了一聲,不知要如何作答。
想了想,又忽而笑道,“爹怎麼也將這些事情記掛在心上了?”
林燕風清淺一笑,“好了,咱們先回去罷,景哥兒
中了這事,得回去同你姥爺說說,老人家在家中隻怕也是等急了的!”
於是,二人便又說說笑笑的,回了家去。
家中白老爺子與白氏得知沈景安果然種了童生,一家人激動得在幾乎在原地跳了起來。
尤其是白老爺子,當下忙是吩咐了白氏去準備一大桌菜,今兒個晚上要請張大根來家好好喝上幾杯。
等明日再給鋪子裡的人好好加餐。
這等大喜事,敢是普天同慶才是。
沈景安高中是大喜事兒,白氏心中也十分高興的很,老爺子交代的,她自是應聲記下了。
於是晚上,白氏與周慧做了一大桌子的酒肉菜。
請了鋪子裡幾個跟林燕風關係極好的木匠,大家坐在一塊兒歡呼了起來。
既然是男人家的天下,林蔓與周慧本該是想著隨意吃點不上桌的,可白老爺子卻覺著林蔓不輸給任何男兒,且家中也未有重男輕女的思念,生生的拉著林蔓上了桌。
桌上所有人都在同沈景安道喜,都在誇讚著他如何厲害,誇林燕風有眼光,誇白老爺子有福氣。
待得三旬酒後,白老爺子也有了不少醉意,拉過了林蔓,笑道,“這個,我外孫女!”
眾人自是識得林蔓的,都點頭應著是是是。
老爺子便又道,“我這外孫女可厲害了,比咱家男子都要厲害,這腦袋瓜子靈活,心也善良,嘴巴還甜,可會疼人了!”
他這一誇讚,眾人便也跟著誇,張大根笑道,“這蔓兒呀,先前還是個不愛說話的,這一離開老宅,瞧這性子,比先前可是要活潑許多了!”
“提那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家作甚?”說起林家,老爺子還當真是有些不悅,眉頭蹙了起來,“這林家呀,我最看得上得便是我家女婿,瞧我家女婿多好,這苗兒多正,怎的那林家人卻都是一副歪心思?
幸好我家女婿沒隨著長歪啊!”
是了,若是林燕風但凡是存有半點歪心思的人,當年白老爺子也看不上他。
當年白素素排行老三,樣貌又生的好,那前來提親之人可是不少,可他偏偏就瞧中了林燕風,覺著這人老實,是個好苗苗。
誇了林燕風之後,又將話題轉到了林蔓身上,“這丫頭好啊,繼承了爹娘的優點,又比爹娘都聰慧,甚好,甚好!”
“白大叔啊!”張大根笑道,“景哥兒可是這回第一名呐,想來日後定是有成就的,說不定蔓兒呐,以後還能是個官夫人呢!”
官夫人,官夫人。
白老爺子念叨這三字,嗬嗬嗬嗬的傻笑了起來。
林蔓搖頭,覺著這一家人果真是傻了。
不過就是一個童生罷了,竟是讓他們如此高興。
林蔓哀歎了一聲,瞧了眼那沉默不語的沈景安,又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