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兒個同藍哥兒說了他的婚事!”
林燕風生怕白氏凍著,又將她拉入了被窩裡,“說他婚事便說他婚事,你坐起來乾甚?外頭涼著呢,趕快入被窩!”
丈夫的身上猶如是一團火爐一般,在這冬日裡,暖暖的,十分貼心。
白氏就躺在他的懷中道,“慧姐兒的婚事不是未定下麼,我覺著這孩子越看越是不錯,是個好苗子,你瞧他做事靠譜,嘴巴會說,模樣俊,哪兒都好…恰好又到了適婚的年紀,我便想著將這二人給湊湊,若是成了,那便是親上加親啊!”
林燕風點頭,覺著這倒是一樁好事兒。
“這是喜事兒,你怎的反而就睡不著了?”
“可是我跟藍哥兒說了,他拒絕了!”
“拒絕?”林燕風好奇道,“拒絕作甚?他如何說的?”
白氏:“還能如何說?說是將慧姐兒跟蔓兒都當做了親妹子一般看待,可你說,這麼好的兒郎,又到了
成婚的年紀,若真是歡喜上了彆家姑娘,咱們豈不是…”
後頭的話,她雖沒說出來,可夫妻二人卻是懂得。
她歎了一聲,“藍哥兒說, 他想過幾年再成婚,可這過幾年,咱們蔓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所以我就想著,不若瞧瞧?”
一說到這事兒,林燕風也正色了起來。
白氏見他不說話,便繼續道,“咱們蔓兒年後十二,藍哥兒二十一,相差也不過九歲,咱那村子裡,男兒比女兒要差十來歲的還少?再且我覺著藍哥兒是個不錯的,日後的孩子也定是聰慧的!”
林燕風緊了緊懷中的人,“可我瞧著咱家蔓兒呀,對景哥兒是情有獨鐘的,你瞧瞧平日裡,這二人作甚都幾乎要一起去做!”
說起沈景安,白氏惆悵無比,“可你也知曉了沈哥兒是甚身份,那可是將軍遺孤啊,且不說此回這一走,日後可還能回來,便是回來了,咱們小百姓家,哪兒配得上人家?
咱家蔓兒是獨生女,日後可是要找婿回家的!”
林燕風亦是粗粗歎了一聲,“不成想,這不過是買個女婿回來,竟是會惹了一個如此大的人物!”
“是了!”白氏點頭,“若是早知曉,咱們該是要對景哥兒多關心些的,聽蔓兒說,他是眼睜睜瞧著家人在他眼前慘死,這…多令人心疼啊!”
若是換做他們,隻怕早是承受不住了。
可這一個小小的少年,卻深深承受了他這個年紀本不該背負的東西。
難怪他那性子冷冰冰,難怪喜歡拒人於千裡之外,也難怪,惜字如金。
他是將所有的苦楚都一個人吞在了肚子裡啊!
說起沈景安,夫妻二人都忍不住要為其而感傷。
半響,林燕風道,“看著罷,若是藍哥兒與蔓兒有這個可能性,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倘若兩人都無意,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能強扭那瓜不是?”
誰都知曉,那強扭的瓜不甜呐!
再且他們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自該是好好寵護的,又哪兒舍得她後半生不幸福?
說起這些小輩們的婚事,兩人當真是感歎的緊。
直到夜色深了,各自倒了一聲睡罷之後,這才閉上眼眸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