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藍淄隻是笑笑,“沒有沒有,之前我乾了一段時間賣玉器的活計,這不剩了不少麼,不是甚好東西,還望各位長輩莫要嫌棄了!”
他們都是窮困人家,從未接觸過玉,一聽藍淄說不是甚好東西,便也放下了心來。
這頓飯吃的熱熱鬨鬨。
可吃完飯後,林蔓則湊到了藍淄跟前,將木簪左右看了看,道,“為何你送我爹娘他們送玉,而我就送
木簪?唔,不能來跟玉簪麼?”
“可你適合木簪!”那木簪以梨木做成,不算得上甚好木料。
藍淄笑道,“瞧大哥我對你多用心,那些玉器隻是我挑的,可你這木簪,卻是我親手做的!”
說著,將手站出來給林蔓瞧,“你看你看,為了你這木簪,我連手都傷了呢!”
好罷,手上的確是有被割傷的痕跡。
林蔓抿了抿唇,“可是我沒有禮物能送你的!”
是真的不知曉送甚啊。
她會做的,有啥?沒啥啊!
不會納鞋,不會做衣,不會做荷包,隻要是動手的東西,他似乎都不會。
藍淄摸了摸他的頭,“無事無事,你是小的,隻有當大哥的給你送東西,哪兒有你給大哥送東西的?再且你先前那個木簪,對我而言,便是最好的禮物了!”
林蔓有些感慨。
自己接了李青城的劍,似乎也不知曉要回送他什麼
禮物好。
既然要做回禮,那必然是過年以拜年的形式更好呀。
可問題來了,李青城是什麼都不缺。
自己若是送便宜一些的呢,隻怕人家不一定瞧的上,送貴一些的呢,這經濟又不允許。
難不成…她砸鍋賣鐵的,就為了一個回禮不成?
難辦!
啊,對了!她不如跟林燕風學學雕刻,送個木偶?
雖說禮輕,但是情意重啊!
可問題來了…這大過年的,林燕風哪兒有甚時間教她雕刻?
罷了罷了,此事先緩緩,她再瞧瞧是否有更好的東西。
說起送禮,這還真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
可她下意識的摸到了自己脖子上那根以紅繩掛著的玉佩。
那是沈景安在去年過年時,送給她的。
她掛在了脖子上。
提起沈景安,林蔓便又惆悵起來。
今夜無雪,夜空中是一片黑沉,也不知曉他這年,過得如何。
然,遠在幾千裡之外的西域邊境,那著了白衣的少年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任由夜風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下頭的兵士們正在把酒言歡,高歌慶賀著新年的到來。
而他,似乎與這些人格格不入。
想起那個姑娘,想起那個城裡住著的那位姑娘, 不知她可還好?
不知,沂州是否還在下雪。
西域的天氣較為暖和,氣候較為乾燥,他的嘴上已脫了一層皮。
可這三十大年夜,他的心裡在記掛著那個遠方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