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陳氏極不客氣的占據了東位。
白老爺子倒是無所謂,笑嗬嗬得坐在了下首,一口一個親家母的喚著。
可陳氏最是瞧不起白氏的娘家,總覺著那二老一個是瞎子一個是瘸子,著實讓她高看不起。
而坐在陳氏旁邊的那個女子,林蔓再多看了幾眼之後,這才恍然的想起了此人是誰。
當初剛穿過來時,她在河邊洗衣服時還見過這個姑娘。
當時白氏說,這是許家的閨女,叫啥小花姑姑來著。
唔,許小花。
當時白氏說,她本是定過一門親事的,隻是後來不知怎的黃了…再後來,林蔓也沒在朝陽村,並不知曉她是否有無嫁人,可如今見著她竟是挽得閨閣女子的發髻時,想來後頭也定是未曾說過婚事。
嗬,所以這陳氏,是想要讓她來做林燕風的小老婆?
簡直是個笑話!
飯桌上無一人發出聲音,尤其是那林燕風與白氏,更是將頭低得低低的,生怕陳氏會跟他們說話一般。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才動筷子呢,陳氏掃了飯桌上的所有人一眼,似乎對這一桌子的人都十分不滿意。
她沉著聲音開了口,“二郎,我起先還以為你是個孝順的,可你如今倒是好,開了個如此大的鋪子,竟是連家裡人都不知會一聲,你一家人躲起來逍遙自在了,咱一家人還在家裡喝著稀粥吃個野菜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這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不成?”
陳氏是長輩,林燕風被罵了,也隻將頭低得更低了些。
畢竟他的確覺得自己很是心虛,有了銀錢之後,也未曾想過老宅之事。
可林蔓卻是聽著不順耳了。
她可不慣任何人。
當下勾唇一笑,拿起筷子,下了第一筷,夾了一塊肉,“是了,這良心可不就是被你給吃了麼?也不知道當年是那隻狗將咱們趕出去的,當時可跟瘋了一樣,一點情麵都不留呢,怎麼?見著人家有肉吃了,那瘋狗也就聞著香味兒找來了?”
“放肆!”陳氏聞言一怒,直接拿手中的筷子朝林蔓仍了去,“你個賠錢貨,如今敢這般同我說話了?沒大沒小的,你爹娘連禮儀都不教你?對長輩如此大逆不道,你要遭雷劈的!”
林蔓側身一躲,躲過那仍來的筷子,麵上仍舊是一副毫無所謂的模樣,“禮儀這東西都是從上一輩傳下來的,這上一輩是個歪的,我們這一輩子怎麼能好的了不是?
哦,你這飯不吃啊,行啊, 那咱家也不能浪費這一口糧食,我喂外頭那流浪狗吃一塊肉,下回見著我還知曉對我搖尾巴呢,可不像有些人,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那話一落,不說陳氏被氣的如何,便是白氏與林燕風都喝了她一聲。
“蔓兒,不得如此無禮!”
“何為無禮呢?”林蔓笑,“怎麼?這可是林燕風的家,可不是那祖宅,想要在這裡撒野?某些人簡直是太有意思了,想要來咱們院子端架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瞧瞧自己那是甚模樣,好意思麼!”
林燕風眉頭皺了起來,“蔓兒,你閉嘴!”
“怎麼?”林蔓此時還就是較勁起來了,仰頭看向林燕風,“爹覺著我說的不對不成?還是說,爹爹您覺著這許家姑娘還不錯?”
乍然被點到名的許小花,裝作一臉無辜的看向了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