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花如今就站在陳氏的身邊,安靜的站著,微微低頭,不語半分。
林燕風對這個姑娘沒太大的映像,隻記得年幼時似乎說過幾句話。
而許小花一見林燕風瞧來,那臉色在屋簷的燈籠照耀之下,竟是嫣紅了。
他道,“許家妹子,你是個大姑娘,還有更好的夫婿由你嫁…”
話還未說完,那許小花便打斷了他的話,“林二哥,我知曉你待嫂子情深義重,可這老林家也是該要個兒子來傳宗接代的,郎、郎中說,我這身子好,定能生幾個胖小子。
我不求什麼大名分,二哥若是對嫂子好,那就讓嫂子做大,我做小,任勞任怨的,絕不吭聲!”
“許家妹子,你這是何苦呢?莫說我家有蔓兒,便算沒有生下蔓兒,我也絕不會再娶的!”林燕風斬釘
截鐵道,“再且,方才大夫來過了,我家素素如今已有了近三月的身子,這傳宗接代之事,該是我與我家素素之事!”
這拒絕的,毫不拖泥帶水。
而許小花與陳氏聞言,卻是當場給愣住了。
陳氏更是一臉不可置信道,“懷、懷上了?怎麼可能?先前有多少大夫瞧過啊,說她就是不會生蛋的,林二郎啊,你這謊話倒是編的好啊你。
還有臉來說那二十兩銀子呢,你瞧瞧你瞧瞧,你買的那孩子就是個白眼狼,好了吧,你這好吃好喝的招待,就這麼讓人給跑了,這錢打了水漂了!”
“我得跟你確定一下,這人不是跑,是自己贖身了!”林蔓聽了一陣,隻覺著著實聽不下去了,出了門,站在林燕風身邊,同陳氏冷冷道,“而且人走時,還給了一百兩銀子的贖身錢,這人是光明長大的走的,彆說的跑字那麼難聽!”
一百兩?
一聽著這字數,陳氏眼睛立時亮了,“好啊好啊,
你們這一個個的躲起來享清福,卻要將我這老婆子給拋棄,隻要你們敢送我回去,瞧我不去知府老爺麵前告你一狀去,大不了咱們一家子來個魚死網破,不想讓我討著好,那你們也彆想好!”
“好啊,那走著啊!”林蔓幾步上前到得她跟前,“走走走,那知府大人還能連夜開堂呢,瞧瞧咱們誰有理,你蓄意殺人,想要殺了我娘,光是這個罪名就夠你吃上一壺了,莫說你是長輩,你就是天王老子你也要吃官司!”
如今那屋子裡滿屋狼藉還未收拾,白氏又動了胎氣的躺在床上,若林蔓真給她安上一個這種罪名。還真是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隻要涉及到了人命,便算長輩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會吃官司?
陳氏作為法盲,自然是不會相信法律,總覺著那輩分大於天。
“你個丫頭片子少來唬我,還殺人呢,我還要告你們不贍養老母親,到時瞧瞧是誰有理!”
“好啊,那就走著啊!”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家醜不可外揚也。
這種家裡的事兒,又怎能拿到外頭大肆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