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也是新換的
“咱們那兒添堵了?”大白氏反駁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頭,咱們能在王家睡的也就這麼一日,怎的,睡這一日莫非是讓他們王家缺金少銀了?覺著咱們這些姐姐丟臉,那就莫要認了呀。
不就是瞧不起咱們家沒出息麼,你們幾個的男人是個頂個的有本事,就咱們家,咱們家最沒出息。”
“爹沒有這個意思!”白氏頭疼不已,“爹的心思你還不知曉麼?大姐啊,爹是在自卑啊,他的腿腳不便,娘的眼睛失明,二老這心裡不好受啊!他們總怕給兒女們多添麻煩。
再且說了,便算爹偏心與老四又如何?摸著良心說,咱們嫁出去後,這照顧爹娘的事兒可不就是老四一直在照顧麼?正是因為爹娘之事,老四都不敢出嫁,愣生生的耽誤了青春年華。
你也是有閨女的人,慧姐兒十五你都著急了,可老四呢,到了二十一才嫁出去,爹娘心裡如何能不急?
若是老四為了照顧咱們爹娘而終身未嫁的,咱們這幾個姐姐怎麼對得起她?生活的重擔都挑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白氏這一番話,說得大白氏竟是無言反駁。
她吸了吸鼻子,“總之我覺著,爹就是偏心老四。”
“偏心就偏心唄,莫非你還能將爹接去你家,細心體貼的照顧這麼多年?”白氏道,“現在咱們這一大家子的日子眼瞅著要越來越好了,身為兒女的,最重要的不就是為了讓爹娘安心麼?你也不是小孩兒,大過年的還哭鬨個甚?
成了成了,好好將眼淚擦了,咱們一起去做飯去。
唔,我家也許不如王家那床軟和,但這被子也都是新換的,不差甚!”
說罷,她替大白氏擦了擦眼淚,便站了起來。
聽了白氏這一翻話,大白氏這心裡到底也是好受了些的。
畢竟仔細想想,她這話也沒錯。
白貞貞照顧二老浪費了好多年,這幾年恰好是女子人生當中最重要的幾年。
可就算如此,每回聽著老爺子說莫讓自家給白貞貞去丟臉時,她這心裡就難受的厲害。
仔細盤算著這幾個妹妹,如今發展一個比一個要好,老三一家本是最窮的,可如今莫名了開了鋪子,這生意還越發越紅火,現下又是買地建山莊,屋裡還專門請了廚娘。
老二家孩子也不錯,那潤哥兒是個爭氣的,雖說上回童生考試未考中,但過了這年後便又去考,且男人是個泥瓦匠,日日都有活計乾。
老四就更是彆說了,老覺著人年紀大了,定是嫁不著一個好夫婿,可偏生這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這不僅夫婿嫁的好,還是個有錢有身份的人家。
這麼短短兩年下來,本來大家的生活水平都維持在一個點上,但莫名其妙的,唯獨就是她家現下是最窮的人家。
這心裡越想就越是不平衡,夜裡想著此事時,她總
是翻來覆去得覺著再睡不著。
眼瞅著白氏出去了,大白氏也隻得起身跟上。
吃完晚飯後,大白氏心裡也稍微好受了一點點,笑著同幾個姐妹說了說話,聊了聊會子天。
晚間睡覺時,大白氏與周老二夫妻兩口子去了劉氏院子裡睡,而小白氏與趙守信則睡在了二娃的房間,周娟與趙季香則睡在東廂房的左間,趙潤等三個兄弟則睡在了東廂房的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