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這年,林蔓就要滿十四歲了。
大年初二,大白氏、小白氏、白貞貞三姐妹三家人一一上門來拜了年。
依舊按照往常,待得大年初四時,他們才回去。
而大年初五,林老大等人卻是找上門來了。
一到家,二話不說,直指著林燕風的鼻子大罵不孝,罵他如今飛黃騰達了,卻忘了自己是誰,也不回家祭祖,不回家拜年,更是不善養老母親雲雲雲雲。
這事兒鬨得附近鄰裡都出來瞧熱鬨。
但好在,兩年前陳氏也來鬨過一次,大家夥兒對這事還有些映像,再加之林燕風的人品在附近而言是絕對沒話說,這便讓許多人都向著林燕風,直罵林老大含血噴人。
林老大卻死活不放過林燕風,當下放話,必須給他們三千兩,這事兒才算罷了,不然便要拉著林燕風上府衙,讓知府老爺評評理,瞧瞧他是如何不孝的。
林燕風不願同他多吵多鬨,可林蔓卻不是個吃素的,當下隻嗬嗬了一聲,去了隔壁鄰居家借了兩條狗,直接將人給趕走了。
林老大當時是被狗給追得落荒而逃,但在三日之後,大年初九時,又來了。
這一次來的不僅僅是他一人,還有林超風與陳氏。
二人攙扶著陳氏,一臉的孝心十足。
到得鋪子門口時,林老大更是裝模作樣的做出了一副十分有禮的樣子,而言詞之間卻對林燕風有各種的詆毀。
他是如此說的,“諸位,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才來此處打擾我家二弟,先前之事我家原也是沒錯,我二弟妹一直生不了孩子,隻生了個丫頭片子之後,肚子便無任何動靜。
諸位也知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家二弟一直未曾生出了兒子來,我母親也實在擔心,加之我父親去世得早,我們幾個兄弟長大都是我娘一人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寡母帶兒,這日子過得有多心酸,想必大家夥兒也能知曉個清楚。
當初蔓兒這丫頭病危,我母親既出了銀子又請了郎中,前前後後招呼的可謂十分周到,可那郎中先前也說了,說蔓兒這丫頭隻怕是不行了,後來來了一個牛鼻子老道,說咱家蔓兒要想活命,那必得衝喜,而這
衝喜,可要足足二十兩銀子啊。
咱們家,普通村戶人家,溫飽尚且不足,哪兒來得銀錢去出錢買個娃兒來衝喜?咱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這銀子呀,可我二弟卻是一話不說的去找王五哥借了羊羔西,二十兩銀子,成了四十兩銀子。
當人家上門來討債時,這四十兩銀子哪兒給得起呀,咱家連二十兩銀子都不曾有,如何會來的四十兩?當下咱們知曉無法給得起,而我二弟卻懷恨在心,與咱家斷了關係。
如今這飛黃騰達了,卻是不認咱家人了。
二弟呀,你好歹也是娘拉扯大的呀,當初娘是怎麼艱辛拉扯著咱們的,難道你忘了不成?這人可要講究良心啊。”
林燕風不知如何反駁,可這心裡卻很是不對味。
他隻覺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