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見得這二人也甚是辛苦,加之又是同去一個地方,乾脆便與之同路了,這一路上,多多少少的,也
有個伴。
那老者見得林蔓將燒餅遞給她,當下領著少年忙是揮手,“不用,咱們這還有些乾糧,這一路上走去還遠,姑娘自己留著吃。”
老人家的嘴乾裂的起了很深的唇蚊。
林蔓硬將燒餅塞給了她,再從行囊裡拿出一個水囊給她,“老人家就不必如此客氣了,往前還有許多的路兒要一道走呢,聽說從錦州去往亳州,這中間有個三百多裡路的距離,我便隻備了些燒餅。”
包子冷下來之後,一樣會冷硬難吃,是以林蔓便乾脆隻買了燒餅。
老人家聞言,又推脫幾次,見實在推拖不過,這才接下,連連謝了她好幾聲。
今兒個風有些大,那冷風吹在臉上有些疼痛感,三人找了避風之處,生了一團火坐下之後,開始吃起乾糧來。
林蔓一手拿著燒餅咬著,一手則又拿著柴禾在添著火,瞧了眼那一言不發的少年,再看向麵帶滄桑的老人。
那二人見得林蔓看他們,老者小心的撕著燒餅,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問道,“瞧著姑娘不過十四五歲,這一路上一人去往西域,也不怕遇見了壞人?”
話間,又上下打量了林蔓一眼,“見姑娘的穿著,想必家世定是不錯,這一路上有不少歹人,過了亳州那一地後,聽說外頭有匪盜。”
恰好將一個燒餅吃下,林蔓將手中的柴添在了火上,拍了拍手,“老人家既然知曉亳州外頭會有匪盜,怎的還要去西域?”
老者聞言,長長歎息了一聲,“我這老婆子呀,在涼州現下是舉目無親,身子骨現下也不硬朗了,不知曉還能有幾個年頭可活,可我留下了這一個孫兒,我這孫兒今年才十五,若是隻將他一人留在這舉目無親的涼州,該要如何是好哦?
盜匪,盜匪也不怕,我們這身無長物,又是一老一少,也無有個甚好圖的。”
聞言,林蔓瞧了瞧那少年,見他連坐姿都很是端正,眼眸一斂,便問了一聲,“哥兒,是個讀書人?”
“是了,上過幾年學!”老人家回道,“家中還未
敗落之前,孩子自幼便再私塾裡念書,後來家道落了,我家那兒子兒媳欠下了一堆債務,變賣了許多東西也填補不上這個窟窿…”
後頭的話,老者再未多說,可林蔓卻聽明白了。
正是因為欠的銀子太多了,他們也還不上,無奈之下,這才想著去投奔親戚。
否則,背井離鄉去另外一個地方投靠親戚,需要多大的勇氣…這才說得通了。
是因為無錢還。
那老者說道此處,便又問林蔓道,“姑娘去西域,又是作甚?”
“玩兒!”林蔓笑笑,“聽說西域風情獨具特色,在家中閒來無事便出門去遊玩遊玩,這一路上還有許多的路要走,不知老人家與哥兒如何稱呼?”
“老婆子夫家姓馬,我家哥兒大名叫馬功臣。”
功臣,功臣,又是姓馬,倒頗為有股馬到成功之意。
於是,林蔓便喚老者為馬婆婆,喚馬功臣為馬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