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聊,直到呂婆婆來喚他們吃飯。
都是窮苦人家,生活哪兒會是大魚大肉?見今兒個李青城要留下來吃飯,婆婆這才將殺了一隻雞,去買了二斤肉來。
主食吃的是大白饅頭。
瞧來他們平日定是極少吃,呂冬兒見著那大饅頭時,握在手中舍不得吃。
林蔓見到這一幕,總覺得感慨萬千。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呂婆婆總將最好的肉往她與李青城的碗中夾,而他們卻將碗中的肉給了呂冬兒。
吃完飯後,李青城甚是覺著不太過癮,便又去買了兩壺酒與一碟花生,待夜色入黑後,仰躺在了屋頂上看星空。
三月初的西域並無星子,但好在放眼往天上瞧去時,並未覺著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青城開了酒,給了林蔓一壇,“知曉你酒量差,你少喝些,可彆一口便醉了,這長夜漫漫,你若是醉了,我一人喝著可就無趣了!”
林蔓白眼躲過,“你這瞧不起誰呢?”
李青城便哈哈大笑一聲,“當初也不知是誰,一杯便倒
,嘖嘖嘖嘖!”
“你也說了是當初!”林蔓舉壇,“來,為了咱們的久彆重逢,乾了!”
說罷,她大喝了一口。
李青城全程見她喝著,待得她將那口咽下去之後,又觀察了其半響,最後見她仍無醉意時,驚奇的呀了一聲,“果然啊,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那自是!”林蔓拿著袖子抹抹嘴,“說得誰天生就會喝酒一樣,來來來,彆跟我客氣,我今兒個絕對能陪你喝個不醉不歸!”
李青城一臉不信的模樣,“能將小爺喝醉的人可屈指可數,來,放馬過來!”
話落,他自己喝了一大口。
林蔓這幾年來喝過最多的是悶酒,如今跟能與李青城一道露天喝著,竟是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二人喝得儘興時,便談論起了天地來。
待得聊了個儘興後,二人都暈乎了起來。
李青城雖說之前十分能喝,但在軍營當中已有許久未沾酒味,乍然喝了個儘興後,便也有了醉意。
幸好呂婆婆已將雜貨房收拾了起來,本來是準備讓呂冬兒睡得,沒想到先讓李青城睡了。
而呂冬兒則去了上房與呂婆婆一道睡了。
雖是有了醉意,可林蔓卻仍舊覺著腦子清醒的很,知曉自己在做甚,也清楚的知曉自己腦子裡此時想了甚。
她覺得自己那日的確思慮的太少了,一昧的沉浸在了沈景安的態度裡,忘了他所背負的重任。
也許是因他不想將自己拖入深淵,這才選擇了拒不相見麼?
唔,裡的橋段可不就是這麼狗血的寫著的?
越想越覺著有些揪心,她既然見著他了,也沒問他如今住在何處,過的好不好。
似乎,那日他是易容了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