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自己有莊子,不會去米糧店內買,小戶人家,一人最多可二百斤。
而白雲衣家,僅有三口人。
拿著戶籍,林蔓帶著他一家一家的買,每一家買個六百斤,一連買了十幾家店。
直到買得實在多了,屋裡的雜貨房裡堆積了半屋子,白雲衣這才出言問道,“姑娘,這是怎了?怎的忽然要買這多些的糧食?這七八千斤,可夠我家吃幾年了!”
“就是要夠吃個幾年才好!”林蔓想想,覺著也差不多了,再道,“這些糧你莫要對任何說,最好你爹娘回來時,也先莫告訴他們,瞞幾日罷,等過幾日之後,你便知曉我的用途了!”
白雲衣一臉迷糊,壓根猜測不到林蔓想要乾甚,但想來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將糧食買好之後,眼見到了晚飯時辰,林蔓便乾脆喊了他,去酒樓內吃上一頓。
替自己養了那麼久的馬兒,是該要謝謝人家的。
一說起的馬的事兒,白雲衣這才似是想起甚來,連從懷中將一錠銀子掏出,“姑娘,在下是當真願與你結交朋友的,雖說你是女子,但我覺得你比一般男子更要有見解,且厲害得多,而在下也是真心實意要與你為好友。
當初你將馬兒托付給我,我心中甚是開心,可你卻給我銀子,豈不是不將這份情義放在心中麼!”
“我…”林蔓瞬間覺著啞口,“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這些日子你替我養馬,無以為報——我知曉我家馬兒的性子,定是將你折騰壞了,實在是抱歉!”
“這話就見外了!”白雲衣道,“也是姑娘信得過我,才將此事托付與我,抱歉的也該當是我才是,不過短短幾日,便將姑娘的馬兒養瘦了些!”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到最後相視一笑,住了口。
既然他不要這錢,林蔓也覺著太勞煩了人家,於是乾脆一合計,拿這錢去吃上一頓罷。
如此,白雲衣自是不反對。
於是二人尋了一家酒樓,點了不少的菜肴與酒,而後舉杯談天論地起來。
前頭二人喝得微醺時,倒也未做出甚來,可後來喝得有些上頭了,便玩起了詩句接龍,對對子。
可比這些詩詞甚的,白雲衣哪兒會是林蔓的對手,在她手中連連敗退之後,連是
求饒起來。
林蔓喝到了興頭上,切了一聲,“ 你認輸也行,可你得拿出你最擅長的東西罷!”
於是,白雲衣想了想,讓小二拿了文房與顏料來。
他東倒西歪的將架子架好,而後再認真得看著林蔓,開始在宣紙上勾勒出女子的輪廓來。
每一筆一劃,都有他的章法。
一邊看著她一邊將畫給畫了出來,而後添上顏色。
宣紙上所畫的,乃是一個紫衣廣袖女子,臉上掛著酒醉後的臉紅,懷中抱著一壺酒,墨發高高束起。
明明該是一個絕色的女子,可偏生這女子又帶著幾分霸氣,與那些小家碧玉截然不同。
待得畫好之後,白雲衣打了個哈欠,將筆一扔,就此趴在桌上給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