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馬功臣,既不見她回去,也沒有收到任何信息,她就隻盼著馬功臣千萬彆搗亂,彆因為她們沒回去就出來尋人,否則她回去了,還要去尋他,麻煩的很。
哎,也感歎這世界沒有手機就是不方便,若是有手機了,一個電話就能了解對方的情況。
比如——沈景安的。
沈小哥說他此站要來或州的,而她在或州呆了這些日子,是沒看到關於他的半點動靜,也不知曉他是否真的來了,現下又在作甚,又是否安全。
馬婆婆見著林蔓,一顆心自是放落了肚裡,可一聽林蔓說起馬功臣,她便又著急了,忙是拉著她得手問詢道,“哥兒,我家哥兒怎得了?在哪兒?”
“在城裡呢!”林蔓知曉老人家擔心,便笑著解釋,“我昨天在城裡見著小哥了,這才知曉了您這段日子的遭遇——”
說著,她便又安慰了她一番,“無事,那些風風雨雨災災難難的都過去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走罷,我帶您去跟馬小哥團聚!”
馬婆婆聞言,心中極有感觸,她本以為自己帶著孫兒已經淪落成了叫花子,這一輩子,隻怕這就到頭了,尤其是病了之後,她越發感覺,沒命能活下去了。
可不成想,還能醒過來,還能繼續陪在孫兒身邊。
感慨是有得,而此時她跟著林蔓身後頭,總覺著自己那原本是空洞的心,在這一瞬間忽然的
被填滿了。
在二人上馬車前,肖富貴從灶房裡出來,見得林蔓上身的身影,想了想,乾啞著嗓子道了一聲,“公子、喝碗熱粥再走罷!”
林蔓聞言,回頭看了其一眼,似笑非笑,“你覺得,你這碗粥,我還敢喝?”
肖富貴聞言,神情一怔。
她便再接著道,“一個人也許會因為做出一件事而永遠都會被貼上那個標簽,會跟隨一輩子,洗不掉逃不脫,所以老人才常說,做人,最要緊的是問心無愧——這回幸虧你們遇見的是我,若是換做旁人,嗬嗬——往後日子還很長,我也奉勸你一聲,好自為之!”
說罷,待得馬婆婆在車廂裡坐好,她便仰頭與孫老三道了一聲走。
隨即,馬車緩緩駛離去肖家院子。
林蔓坐在車板上,身子靠著車廂,瞧著清晨得泥土小道,道旁牽著老牛的莊戶人家,她忽而覺得其實世間一切都很寧靜,也很美好。
她後來終究是放了二人,也並非是她聖母心,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被生活所逼的另一麵罷,她對或州府衙不熟悉,自是不會將人送去府衙內,也更做不到殺人,將他們殺了,‘以絕後患’。
在今日早間陽光從東邊升起時,她覺著生活充滿了希望,不必要因為這些人,而影響了自己。
今日打殺了這些人,明日還有一樣的人,問題的禍端不在於他們的歹毒心思上,而出自於這
個國家,能否讓他們可以更加安定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