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些,你母親之事!”說出這句話時,林蔓的眼神是一直盯著沐子充的,“其實都是些陳年往事…”
說著,便將昨夜皇帝所說之話,一字不落得給說了出來。
她既是想著投靠沐子充,那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而沐子充聽後卻是不屑一笑,“我母親?嘴上說的可是好聽,若真是在意我母親,為何不早些將人接回宮來?我母親之死,他又如何逃脫得了乾係?這一切,不過是他說出來的乖巧話罷了!”
“…”
她不應該接話罷?
說輕了些,這是人家的家事兒。
說重了些,這是一個國的事兒。
哪料這一向沉穩的沐子充此時卻變得話多了起來,“當年,若不是他,我母妃如何會死?若不是他,如何會發生這一切?”
“若不是他, 您也不是皇子!”林蔓道,“過去的事情再提及,其實也無多大意義,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比如沈小哥的一家——就算世人都知曉上
官將軍是英雄如何?可英雄落得如何下場?
也許您不愛聽我說這些話,但——若不是你爹是皇上,你又如何會是六皇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昨夜皇上同我說完這些話後,後來劉公公又追出來同我說了幾句,他說…你手裡已是有了許多皇子所不敢奢侈的東西,不該有的想法,得壓下去!”
“不該有的想法?何為不該有的想法?”沐子充簡直要被此話逗笑了,放下茶盞站起身來,長眸半眯,可見憤怒,“他覺得這是給我的恩賜?他與我母親,不過是貪圖我母親美色,集萬千寵愛於我?帝王的寵愛可是如此好得?
瞧瞧我這府邸,可比皇宮要差?瞧瞧我這手握兵權, 又是那個皇子所能有的榮譽?可這些,他給我,讓我
成為眾矢之的,現下他讓人說不該有的想法不要有?簡直可笑至極!難不成我不爭奪這皇位,待得太子登基,焉能有我性命存活?”
那曾經最大的敵人,如何能放過?為了高枕無憂坐上那個皇位,必然會斬草除根的!
皇家人,從未有情分之說!
林蔓怔了怔,抿了抿唇,“話我帶到了,如何行事則
是殿下之事,無論殿下做什麼,我既選了殿下,那勢必服從!”
聽了她這句話,沐子充這才覺著舒適了些,也知曉自己方才有些失態,雙手背立身後深呼吸了一口氣,闔上眸子收斂了情緒之後,才輕輕道,“你入了皇宮幾日,景安擔心壞了,晚間,他會來尋你!”
沈景安倒是幾度想入皇宮去,可皇宮內高手如雲,輕
易入不得。
一聽沈景安的名字,林蔓內心似是閃過一抹電流,心中有了幾分莫名的激動,“晚間何時來?”
恰好,沐子充睜開眼睛那一刻,見著了她眼裡的亮光。
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些嫉妒沈景安…他遇見了一個提及他名字,滿眼都會閃閃發亮的女子來。
不忍再看,他一揮手示意她退下,“又非是本殿下尋你,如何知曉何時來,本殿下還有要事,先退下罷!”
林蔓一心想著沈景安,自是未曾在意到他的情緒,當下連連說了幾聲謝,奔奔跳跳的出了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