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盛京的天氣變得寒冷了起來。
林蔓給家中又寄去了平安信加一些京城的小物件,才寄出沒多久,便收到了來自沂州的家屬。
在這一刻,林蔓終是明白了何為家書抵萬金!
身在異鄉,佳倍思親,這一封家書來的又是何其珍貴。
打開信封,裡頭的字不算好看,但一筆一劃之間可瞧得出那下筆之人的小心翼翼,言詞也是最簡單的詞彙,問了一些林蔓是否還好的話,又說了一些家中情況,再談了談隨州新開的鋪子。
嘮叨完了之後又叮囑她記得多添置衣衫,北方天氣快要寒冷,該添置的要添置,女兒家若是遇見了喜歡
的東西,那便買了,想吃的,千萬莫要省著。
說罷完這些後,在最後一段才見的信上道:爹爹學字不久,寫得不甚為好,蔓兒莫要嫌棄爹爹字不好看,你姥姥姥爺都十分觀念於你,若你回來,定不會再逼你成婚,此信到你那邊怕已是近十月, 年關在即,家人等你回家團聚。
最後落筆之處,林燕寫上了他的名字。
這封家書林蔓仔細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後鼻頭一酸,忽然落下了淚來。
離家這許久,她也是想家了的,可如今這情況又如何能回去呢?前幾日太子妃還上門來特意要見她,那意思有拉攏之意,且因她去過一次宮中又得到皇上稱讚緣故,這上六皇府竄門之人也有不少。
聽說那些人不知是打哪知曉她就是江湖閒散人,吵
鬨著要與林蔓比拚,其中兵部尚書之子陳公子,更是數次上門,但都被沐子充拒於門外。
拒於門外很正常!
就算那陳公子乃是尚書之子,可沐子充卻是六皇子,皇氏血脈,比他高了不知多少。
但也是如此,街上開始出現了許多聲討她的話與詞,世人不敢置信,寫得如此一首好文章的,竟是這麼一個黃毛丫頭。
也有人探過她的底細,雖知曉她出自於沂州,具體出於何處,卻又被人在背後抹去。
是以,林蔓此時處於此等風尖浪口上,無論如何也是回不去的。
她拿著家書看了無數次,最終回到房裡研磨,又回了一封信。
信上道:爹娘勿要掛念,女兒一切都好,一路走過不少城郡,見過不少趣事,也漲了不少見識,今年春節無法回家團圓,乃是女兒不孝,待得春日回歸,女兒再來儘孝。
落筆處又標注得問了白老爺子與白老夫人的好。
寫完信後,她則又送去了驛站,填了收信地址。
待從驛站出來之後,林蔓本是想去大街隨意逛逛,卻沒想到,竟是再次遇見了熟人。
再她看向那人時,那人也恰好看來,二人四眸相對片刻,均從各自臉上見著了久違的笑意。
林蔓抬步走去,笑容燦爛,“花爺,你怎會在此?”
“子修入了翰林院,我在沂州也無甚親友,便上京來瞧上一番,倒是不曾想在此處遇見了你,你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