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人走後,林蔓盯著那帖子瞧了片刻,卻是連翻開都心思都沒有,拿起之後直接扔了。
此事落在了沐子充耳中,他尋來林蔓問道,“莫非你是覺著自己才情比不上那 公孫樺?”
深秋的陽光微微有幾許暖意,照在池麵上時波光粼粼,池中偶有兩隻魚兒遊過,泛起暈暈波光。
林蔓同沐子充站在拱橋上,一個雙手負立站的端直,而一人則趴在拱橋邊緣,瞧著橋下池內的魚兒微微有些發愣,“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本身那江湖閒散人就已鬨得沸沸揚揚,我為何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同他玩玩鬨鬨的?他其實不過就是想出口氣罷了,當年在沂州時候便要逼我會麵——”
她說著,將當年之事說了出麵。
沐子充聞言, 隻覺著那做法果然是很林蔓啊!
可現下仔細想來,忽而覺著林蔓此人似乎太過於神秘了些。
明明是出生在普通的農家裡,條件刻苦,可卻在文學之上十分有造詣,聽說這都是她後來在書肆裡當了一段時間夥計學會的。
乍然聽著此話似無漏洞,可一旦細細一想之後,便會覺著漏洞百出。
她在書肆裡當夥計的時間不長,雖說有個當秀才的伯伯,可那秀才大伯一直便未曾多照拂過她,便算是教會了些知識,大概的本是也不過是將字給認全,背誦幾篇詩經。
其次是,那書肆的老板沐子充曾去會過,是個老儒生,可文學之上的造詣卻也不過爾爾,林蔓又是打哪兒來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再且,似乎她所懂得之事又有不少,這一切細細去思考時,他會越發覺著林蔓此人有著秘密。
林蔓說了一大通,又曬著暖暖的陽光,最後道,“公孫樺此人我先前在沂州見過,這人一看就是個不會吃虧的主,我若是迎戰,到時候輸了,你說此人會將我奚落成何等境地?若是僥幸贏過他,還不知曉此人要給我下什麼套子呢,我不過就是一介布衣還是個女子,如今在這京城之內可安然無恙,其實都是承了您的恩澤,眼下我既已知曉那日在京門莊是他搞的鬼,便先將這比賬記起來,日後我在再慢慢與他算!”
不不不,日後與他慢慢算是不可能的,林蔓這人可記仇了,君子報仇必須現報,還等勞什子日後?
隻是他眼下已有了法子,卻不可同沐子充說罷了。
沐子充聽得林蔓說完這些, 眼眸深了一深,“倒瞧不出來,你還如此能忍!也罷,此時非常時期,最好是
莫要鬨出旁的幺蛾子來,公孫樺之父乃是兵部尚書,本殿下如今掌握西域兵權,他又非我類,此時的確是不好有太大的動靜!”
話罷,他旋身,上前一步與林蔓的視線看去,“瞧你看了池內許久,可是喜歡那金魚?”
“不知道!”彼時的魚塘之內正有兩隻魚兒你追我趕的嬉戲著,瞧著是好不快活。
“我就是在想,它們此時玩的如此歡快,是因它們從未見過汪洋大海與湖泊呢,還是它們的心本就如此小,隻想窩在自己的池子裡,歡樂得暢遊著——”
沐子充聞言黑線,“你想得倒不少!”
“不過隨意想想罷了,外界的天比這快池子可要大的多了!”她緩緩起身,將眸光從魚兒身上移開,又抬頭去仰望著那暖暖且耀眼的日光,伸了個懶腰,“不行了不行了,我這身子許久未曾練過武,好像要散架了,殿
下若是無事。我先回房睡上一覺去!”
話罷,也不管那人是甚表情,徑自往自己院內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