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瞧見這一幕,卻是沒有半點心疼感,反倒笑了起來。
“哈哈哈,父皇啊父皇,這可是您沒有這個享福的福氣,就莫要怪兒臣心狠了!你既已仙逝,這正統之
位,兒臣便替您繼承了!”
話才一落,便又見得一支軍隊湧入了寢宮來。
而那帶頭之人,不是沐子充又是何人?
當太子見到沐子充的那一刻,眼神裡顯然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呆呆的瞧了其片刻,驚呼道,“你為何會在此處?”
“我為何不可在此處?”沐子充盯著他,眸光當中有陰狠,可再當他見著龍床上那死不瞑目的老皇帝時,瞬間怒氣衝衝起來,“好一個逼宮奪位,你本便是這大楚太子,竟還可作出此等欺師滅祖之事,若不是有人與我通風報信,你要將父皇如何?這沐家有你,乃是奇恥大辱!”
“父皇乃是仙逝,與本宮何等乾係?倒是你,你不過是一個農婦所生之子,還有甚臉麵站在此處?”
此時乾係皇位之事,二人竟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最後在幾番爭執之下,直接拔打相見。
可令太子沒想到的是,沐子充竟是帶了一萬人馬來宮的。
他逼宮不過才區區三千人馬,又如何抵擋得住這一萬人馬?況且這一萬人馬個個都是精兵,一看便知曉是早做好準備。
混亂之中,林蔓一直將自己往最不起眼的角落逼,當最後太子被擒,百官趕來,天色竟已開始亮起了魚肚白來。
一襲降紅色首輔張世帆大人麵對沐子充時絲毫不膽怯,反倒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如今皇上才將薨逝,爾等竟在宮內兵刃相見,這大楚天下本該便是正統血脈方可繼承,太子乃是陛下所服封東宮之主,如今
皇上未曾立下遺詔,為天下安定,這大統之位便該由太子繼承!”
彼時的太子殿下衣衫已被刀劍劃破,頭發披散,身上可見斑斑血跡,脖子被人已刀劍架著,儼然是一副手下敗家之樣。
倒是沐子充,衣衫完好,長發飄飄,一襲鎧甲更是襯托得此人英明神武,手執長槍沒有半分讀書人的儒雅之氣,他瞧著張世帆笑道,“太子?此人可做太子?他弑父篡位,我父皇的遺體如今還在那龍床上躺著呢?如此陰險狡詐小人,如何擔當得起這大統之位?張首輔,你是個明白人,想你十八歲入朝至今幾十載,難道也放心將這天下交給此等小人?你不為天下社稷考慮考慮?”
“你——太子便是太子,如今陛下屍骨未寒,你如
何能做出此等弑兄之事?泱泱天下,何以讓爾等無名之輩繼承?”
張世帆乃是朝中老人,又是當今首輔大人,此人誰的位置都沒站,一心隻聽皇帝之意,可皇帝死了——按照常規,那便該是太子繼承皇位。
況且,他是知曉的,皇帝有立遺詔,遺詔上的繼位之人,乃是太子殿下。
“無名之輩?”沐子充笑了笑,“遺詔呢?你說這繼承江山之位的是太子,那遺詔呢?為何本殿下從未聽到有人宣讀遺詔?”
幾乎就在此話落下的一瞬間,那灰蒙蒙的天下之色,有一個素以女子站在了大殿台階之上,那女子似是從混沌當中走來,一襲素衣被冬風刮得獵獵作響。
她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在將盒子打開時,她從裡頭
拿出來一道明黃的聖旨,而後清脆又深沉得大聲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