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次錢沒帶夠,就彆出來玩了,”他又說,“挺打擾彆人的。”
林折夏走過去的時候,那倆女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扭頭直接離開了項目排隊處。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遲曜了。
談戀愛之後,遲曜對她格外縱容,雖然總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樣子,但平時黏著她居多。
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遲曜對她總是特彆的。
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林折夏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假裝吃醋:“剛剛那倆誰啊。”
遲曜:“不認識。”
“不認識還喊你哥哥,”林折夏悶悶地說,“你應該挺開心的吧。”
遲曜挑眉:“我開心什麼。”
林折夏:“……因為你就喜歡聽人喊你哥哥。”
“說話注意點,”她來了之後,他原本插在口袋裡的手又伸出來,垂在身側,習慣性地去找她的手,“我隻喜歡你聽你一個人喊。”
說話間,隊伍排到他們了。
兩人坐進去之後,項目人員把艙門關上。
摩天輪緩慢地轉動起來。
轉到頂峰的時候,可以俯瞰附近的一大片花海,即使是冬季,花也開了一整片,從上往下望去,像一幅畫在陸地上的畫。
她對這天最後的記憶,是摩天輪在最頂端暫停的時候,遲曜突然俯身親了她一下。
一個一觸即逝的,很純粹的吻。
“為什麼突然親我。”她問。
宣傳海報上明明沒有這一條。
“網上看的,”遲曜說,“我這個人,比較迷信。”-
學期末,發生了一件小事。
遲曜進了一個項目組。
他們專業大二之後都要進組實踐學習,大一就提前進組的隻有他一個。
參與項目之後,他變得更加忙碌起來。
晚上熄燈之後,林折夏去陽台給他打電話:“你還沒回寢室嗎?”
“在老師那。”
遲曜說,“寢室熄燈了,回去不不方便。用不了電腦。”
“哦,”林折夏也不多打擾他,“那你記得早點回去休息。”
但顯然“早點休息”對遲曜來說沒有那麼容易做到,連著一周忙項目之後,在學期末,他申請下學期走讀,然後在校外租了一間房。
林折夏放假前陪他一塊去看房子。
看了幾套之後,遲曜問她喜歡哪套,林折夏想了想:“有落地窗的那套吧,感覺采光比較好。不過主要還是看你。”
遲曜選了她說的那套:“看你。你的意見很重要。”
起初她還不知道遲曜說這句話的意思。
遲曜很快申請完走讀。
把寢室裡的東西搬了過去,安頓好後正好迎來了寒假。
“求求你了,”在遲曜搬東西那天,他其他室友恨不得給他跪下,“能不能施舍兄弟一把鑰匙。”
“學校十點熄燈——簡直不是人能過的日子。”
“一日是舍友,終身是舍友!你在校外的家,就是我們的家!”
“是啊,這樣我們平時還能去你那蹭會兒網打會兒遊戲什麼的再回來。”
“說什麼呢,什麼打遊戲,那是去學習!打遊戲,多難聽啊,最起碼也要用學習作為借口掩飾一下吧。”
“……”
“想住?”
遲曜手指間拎著兩把鑰匙,其中一把是備用鑰匙,看他們一眼。
其他三名室友齊齊點頭。
遲曜涼涼地說:“想住自己去租。”
那把備用鑰匙最後給了林折夏。
她陪著遲曜收拾完房子,正要回學校的時候,站在門口被他叫住,她問:“還有什麼要弄的嗎?”
“沒有了,”遲曜說,“但是你落了一樣東西。”
林折夏背著挎包,無奈地看他:“你最好不是說我落的是你,這種土味情話已經過時很久了大哥。”
遲曜把那把備用鑰匙掛在手指間,勾著它轉了半圈,鑰匙在空氣裡晃了下,最後落在她眼裡:“……落了這個。”
林折夏怔愣間,他乾脆直接抓起她的手,把新鑰匙放進她張開的掌心裡。
“拿好了。”
這一幕和多年前,遲曜把他家鑰匙給她的那一幕很像。
隻不過那時候,遲曜嫌煩,以一種彆再打擾他的模樣把鑰匙扔給她:“下次自己開門進來。”
而且那把鑰匙也早已經作廢。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選房子的時候,遲曜會說她的意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