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折夏有點惱火:“修不好了。”
“你家沒錢嗎?”遲曜涼涼地問她,“買不起新的?”
林折夏很想帶著她那套動畫片扭頭就走,就讓這個討人厭的病秧子一個人關在家裡,悶死他算了。
但是她最後還是深呼吸了兩下說:“我家就是很窮,怎麼樣,你不讓我進去看,我就揍你。”
遲曜一臉“你有病”的表情。
兩人在門口僵持了一陣,最後他還是讓她進了門。
遲曜也記得這件事:“叫什麼夢幻小精靈是吧。”
林折夏:“你還記得啊。是不是挺好看的,你當時隻是故意在言語上嫌棄它,其實也被它深深吸引了吧。”
遲曜擰開汽水瓶蓋:“隻有你會被這種動畫片深深吸引,我會記得不是因為它好看。”
隻是因為,是跟她一起看的。
他記得那個暑假。
他一如既往地待在家裡寫題,從未想過這個無聊枯燥的假期還會出現其他可能,然後有個人敲響了他家的門。
林折夏追問:“那你為什麼記住了。”
遲曜像往常一樣,故意對她說:“因為太幼稚了。”
“……”
遲曜補了一句,“怎麼會有人,看這麼幼稚的東西。”
林折夏在心裡翻個白眼,切換頻道。
下一個頻道在上演愛情片,而且時機恰好卡在男女主角的曖昧戲上,女主身上裹著浴巾,男主一隻手撐在女主背後的玻璃門上,低下頭緩緩向她靠近。
“…………”
林折夏下意識按在電源開關上,關了電視。
電視屏幕切斷電源,變得漆黑一片。
因為電視裡的聲音消失,整個客廳安靜下來。
靜得她能聽見遲曜拎著的那瓶汽水裡很輕微的“滋滋”汽水聲,碳酸氣泡被空氣無形戳破。
半晌,遲曜問:“怎麼不看了。”
林折夏隨口扯:“因為我還是個孩子,不能看這種。”
說完,她隱約察覺到即將發生些什麼,並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心跳加劇,不自覺地抓緊沙發上鋪著的毯子。
遲曜看向她,視線落在某一處。
“雖然是有點小,”他說,“……但孩子不能看的這種事,應該還是能做的。”
林折夏又羞又惱,脫口而出一句:“你才小。”
話雖然這樣說,在和遲曜戀愛之後,她也有偷偷擔憂過。
她身上不長肉。
林荷也總說她太瘦了。
她這三個字像某種開關,說出口之後,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遲曜壓在身下,他的手指緊緊禁錮住她的手腕,鼻梁幾乎撞上她的。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不再克製:“我小不小,你得看了才知道。”
他說到這,語調頓了下。
然後他鬆開一隻禁錮她手腕的手,不動聲色地領著她的手往下:“或者,摸一下也行。”
……
林折夏大腦一下變得空白。
遲曜的手剛才碰過冰鎮飲料,搭在她手腕上,很涼。但是她被他冰冷蒼白的手指領著,碰到了一片滾燙。
並且那片滾燙,還有在不斷往上升溫的意思。
時間從這一刻開始變得極慢。
她感覺到遲曜的吻落在她肩上——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襯衫紐扣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開了兩粒,衣領大開,淩亂地漏了半片肩。然後那個吻不斷往下。
到某個節點,她忍不住掙脫遲曜的手,女孩子纖細柔軟的手指控製不住地探進他的頭發裡。
她的手指指節因為緊張和感受到對方的動作而繃緊泛白。
偏偏某個人還不肯放過她,在她耳邊低喃著問:“小嗎,嗯?”
“……”
不小。
但她說不出口。
在她承受不住之前,遲曜忽然放開了她。
他的手撐在她頸側,兩人很艱難地擠在一張沙發上。
他身上那件衣服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扯得不成樣子,然後他起身,鬆開了她,試圖從沙發上翻身下去。
林折夏以為他是要像上回在酒店裡那樣放過她,然後獨自去浴室洗澡,她自己都沒想清楚自己現在的想法,手已經先伸了出去——她的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擺。
明明一個字都沒說。
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我去拿個東西,”遲曜聲音有點啞,“……沒打算放過你。”
很快,她就知道他拿的是什麼“東西”了。
很薄的一片被遞到她手裡。
“拆一下。”
兩個人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轉移陣地,從沙發轉移到臥室,她跌進柔軟的被子裡,感覺整個人都在發燙。在失去理智和言語之前,她最後說了一句“關燈”。
“啪嗒”一聲,燈滅。
整間臥室暗下來,看不清彼此。
但是另一種感受卻在不斷放大,她手指攀在遲曜後背上,像海裡的浮萍,幾乎要溺死在這片海裡。遲曜有時候會附在她耳邊說話,動作力度不減,說的話卻判若兩人:“要我輕點嗎。”
林折夏以為他在給她喘息的機會,像小貓似的很細地哼出一聲“嗯”來。
但是並沒有。
他那句話好像隻是隨便問問,不論她的回答是什麼,他都沒打算停下。
林折夏最後聲音沾上細微的哭腔:“……你給我出去。”
“什麼?”
“……出去。”
“怎麼辦,”遲曜的聲音散漫的聲音沉下來,氣息不太平穩,咬著她的耳朵說,“還沒待夠。”
……
林折夏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她攀在他背後的手指控製不住,指甲掐進去一些,連帶著其他聲音一並被吞沒在繾綣漫長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