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逐夏 木瓜黃 9088 字 9個月前

除了燈光的原因,還有拍照的人小心的心情。

“有點糊,”林折夏解釋,“那是因為當時太緊張了,不敢拍。雖然大家都在拍你,沒有人會注意到我。”

但她還是不敢。

在偷偷摸摸做“虧心”事的時候,總覺得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盯著自己。

她壓根不敢光明正大地拍他,隻能鼓足勇氣掏出手機,然後胡亂按下快門。

遲曜沒說話,往照片上麵的配文掃了眼。

這條朋友圈的配文是:仲夏夜的風。

是他挑的那首歌裡的歌詞。

他自以為隱晦的表白方式,在那個時候,原來得到過回應。

林折夏湊過去,又伸手在手機屏幕上操作了幾下,給他看另一張照片。那張他們三個拿著情人節電影票票根的照片。

雖然昨天晚上她已經和遲曜坦白過。

但真把這些原本隻有她知道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遲曜用一句話打破了她這份不好意思:“怎麼不把何陽的手截了。”

“……”

林折夏那點把秘密交代出來的私密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理智上,她應該說“怎麼能這樣對他呢,怎麼說何陽也是他們共同的好朋友,而且能在情人節一起看電影也多虧了他”。

但感情上,她順著遲曜的話思索了一下,然後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

“當時應該把他截掉的。”

……

半小時後,兩人抵達約會地點。

遲曜帶她去的地方是一條商業街。她雖然沒來過,但也知道這個地方很熱鬨,藍小雪和秦蕾之前就來逛過。

不過商業街業務廣泛,店鋪琳琅滿目的,她一時間也猜不到遲曜到底會帶她去乾什麼。

凜冬已過,路上的樹木看起來不再像過年期間那麼蕭條。

漣雲整個城市的風格都大差不差,這條街和她在城安區逛過的很多地方都很像。

有青石板磚。有水。有橋。

橋邊的柳樹漸漸冒出新的枝丫,周圍人來人往,一片喧鬨。

她跟著遲曜走進商業街深處,然後推開某家店的店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前她沒有注意到這家店的店名,進去之後,她看到牆上掛著很多照片,這些照片組成了滿滿一片照片牆。照片上大多都是兩個人一組,拍照時動作親密,挨得很近。

即便不知道店名,林折夏腦海裡浮現出熟悉的五個字,這五個字被從記憶裡翻出來。

她猶豫著問:“……情侶照相館?”

在林折夏詢問的同時,前台老板笑吟吟地開口介紹:“沒錯,我們這裡是一家情侶自助照相館,掃碼交費之後,進小房間裡麵自己對著攝像頭調試機器就可以拍出好看的情侶照了。”

遲曜掃碼付了錢,然後兩個人進去拍照。

說是自助,其實就類似於路邊那種可以自己操作的“大頭貼”機器。

房間很小,用玻璃門和簾子隔著。

裡麵有兩把圓凳,林折夏坐在上麵,對著機器屏幕好奇地擺弄:“你怎麼想起來要帶我來拍照?”

機器屏幕上,有可以選擇的貼紙,兩個人的臉隻要共同出現在取景框裡,貼紙就會自動追蹤到人臉上。

遲曜站在她邊上,抬手在屏幕上點了一下,隨手勾選了一個兔耳朵。

下一秒。

那個兔耳朵出現在她頭上。

林折夏故意在鏡頭麵前左搖右晃,那個兔耳朵也跟著她晃。

“因為之前拍的時候,”遲曜垂下手說,“……還不是情侶。”

他們上一次拍“情侶照”,拍得名不副實。

仔細算算,在一起之後,還真沒正兒八經拍過真正意義上的情侶照。

林折夏收起玩鬨的心思,在正式開始拍之前坐正了:“那……你也坐下,我跟你湊近點。”

然後呢。

她不知道了。

畢竟之前從來沒有過經驗。

她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每次做事越認真,就顯得看起來越呆板。比如現在,她很想把和遲曜的情侶照拍得更好看點,但是眼神控製不住得開始呆滯起來。

遲曜比她自在一些,他坐下之後比她高出一截,兩個人在取景框裡一高一低。

然後他說:“你緊張什麼。”

林折夏嘴硬:“我沒有緊張,不就是拍個照片嗎,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就是平時不怎麼拍照……不太習慣而已。”

遲曜又調試了一會兒機器,林折夏如坐針氈,在她幾乎快呆滯到極限的時候,遲曜提醒她——

“看鏡頭。”

林折夏努力把渙散的眼神聚集起來,在遲曜按下快門之前,她覺得按照她的發揮,今天這張照片可能得重拍。

但在他按下去的那一刻。

遲曜側過頭,不偏不倚地,親在了她臉頰上。

林折夏眼睛微微睜大了點。

所有拘束和不安都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打破,她在被親的這一秒,忘了鏡頭,也忘了他們倆現在在拍照。

“哢嚓”。

機器屏幕上顯示抓拍的這一幕。

畫麵定格。

兩人之後又拍了幾張,其他幾張照片上,有一張是她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扯遲曜的臉,另一張,遲曜反手按在她頭頂,想按住她。像兒時玩鬨那樣。

拍照結束後,林折夏拿著打印出來的照片問他:“我們要不要一起發個朋友圈啊?”

或許是因為在來的路上,她給遲曜看了當初那兩條僅自己可見的內容。

所以她很想,和他一起發個朋友圈。

不過聽藍小雪她們說,男生好像不是很熱衷發這個。

她正想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遲曜說:“下次不用問我。”

林折夏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女朋友,”他起身時把掛在邊上的那件黑色外套扯下來,整個人從上至下俯視她,還是那副肆意又冷淡的樣子,然而因為對著的人是她,嘴裡說出最低微的話來,“你有權利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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