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麥克白五(1 / 2)

默讀 priest 7145 字 8個月前

什麼!魔鬼居然會說真話嗎?——《麥克白》

“董曉晴說,董乾一直都在跑這種長途,這個活不是偶然,因為覺得董曉晴從小沒媽,他又要養家糊口,沒時間照顧孩子,一直對這個姑娘很內疚,想多攢點錢給她當嫁妝。超快穩定更新,本文由。。首發約車的人隻要出價高,都會把時間卡得很死,途中上廁所都得跑著去,有的服務站還有偷汽車油的‘油耗子’,一個人開車根本不敢休息,連續走十個小時以上是常事,至於為什麼偏偏這段路出事故,應該是意外,董乾前一陣子因為過敏住了一次院,出來以後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失眠,很可能是身體緣故造成的……駱隊,董乾的妻子死於車禍,他曾經因為這個很長時間不能開車,這麼一個人,會主動撞人嗎?”

駱聞舟原原本本地聽完了肖海洋的彙報,由於怕雞血刑警小肖再次發射升空,他管住了自己的嘴,沒再好為人師地瞎指點什麼,隻是在電話裡簡短地表示知道了,順便囑咐那小眼鏡早點回家。

這樣開來,周老的意外,似乎並沒有豪門恩怨、為爭奪家產買/凶/殺人的狗血劇情。像周家這種顯赫人家,有點風吹草動就要上新聞,肯定會是陰謀論者的狂歡,周懷信說不定隻是借題發揮,鬨一鬨,把警察鬨上門,製造一點真真假假的新聞,朝警方要個官方說法撇清自己而已——費渡說得有道理。

費渡還說……唉,費渡這個混蛋,駱聞舟想起他來就胸悶不已。

他一邊胸悶,一邊打算隨便熱點剩飯吃,正在洗手,駱一鍋扭著胯地溜達了進來。

貓大爺可能是睡飽了覺,弓肩聳背撅屁股地伸了個大懶腰,心情頗為愉悅,黏糊糊地“喵”了一聲,在駱聞舟腳底下聞來聞去,眯縫著眼睛往他褲腿上蹭。

除了要飯,駱一鍋難得儘到一隻貓的本分好好撒嬌,駱聞舟很給麵子,不顧剛洗乾淨的手,彎下腰打算給貓咪順毛撓下巴。

駱一鍋又大又圓的眼睛裡寒光一閃,盯著他裸/露在外的手,後爪帶著整個貓身猛地一縮,眼見誘敵之計成功,跳起來就露出了尖牙。這貓但凡起膩,必有“貓膩”,駱聞舟作為資深鏟屎工,熟悉貓科動物一切攻擊前奏,早有準備地一縮手,憑借身高優勢,讓那死貓撲了個空,然後順手落下一巴掌,拍在駱一鍋腦門上,將它鎮壓回地板:“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自從發現鏟屎工衣服越穿越厚,咬褲腳咬不動了開始,駱一鍋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很多捕獵技巧,偏偏敵人狡猾,不按時回家,還不肯乖乖挨咬就範,駱一鍋十分不滿,怒氣衝衝地甩著尾巴哈他,被駱聞舟一手兜著軟肚皮拎到了半空。

“你說你們都想乾什麼?”駱聞舟沒好氣地揪著貓臉,“爸爸好吃好喝地對你們,下輩子的耐心都提前透支了,你們一個個就知道在我這圖謀不軌,還有沒有良心,啊?不是東西!”

駱一鍋發出抗議的嚎叫。

駱聞舟:“閉嘴,你叫喚個球!”

球狀駱一鍋很快被製服了,蔫耷耷地垂下尾巴,老實地伸出四爪抱住他的胳膊。

駱聞舟氣憤地和它對視了一會,還是罵罵咧咧地放貓糧去了。那貓記吃不記打,有吃的就忘卻仇恨,從他身上跳下來打了個滾,又歡天喜地地在他手上來回蹭,單方麵地與他和好如初。

駱聞舟:“……“

他被這些反複無常的東西折騰得心好累。

駱聞舟在自家地板上坐了一會,總覺得被費渡騷擾過的右手仍在隱隱發燙,一閉眼,他就會想起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笑得他心浮氣躁,並且因為自己這一點不受控製的心浮氣躁而有些暴躁。

而這一點暴躁,在他淩晨時分從亂成一團的綺夢裡掙紮著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某個部位不和諧地精神著時,終於攀升到了頂點。

不到五點,駱聞舟一腦門官司地在床頭坐了一會,掀開被子爬起來,到衛生間打發了自己,順手用涼水洗了一把臉。

他臉色陰晴不定地撐在洗臉池上,喘了幾口粗氣,在一個非常容易衝動的清醒狀態裡心想,費渡那王八蛋要是再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地招他,他就不客氣了。這年頭,想當個“正人君子式的好人”就得受這種鳥氣,這是什麼道理?

忽然,原本趴在他床頭的駱一鍋“噗通”一下滾了下來,墊著腳跑到衛生間門口。

駱聞舟:“乾什麼?”

駱一鍋回頭看了一眼,擺了擺尾巴,隱約的五環之歌順著它身後傳來,駱聞舟一愣,徹底清醒過來——他卷在被子裡的手機響了。

“周懷瑾的飛機淩晨兩點多一點準時落地,當時他還給家人發了短信,說已經打到了出租,囑咐人不用接,這個點鐘路況順暢,按理說半個小時、最多四十分鐘就能到周家老宅,但是周家人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也毫無音訊,再打電話,那邊已經關機了!”

駱聞舟大步穿過一片警車,走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第二次來的周家老宅:“周懷瑾不是個出則專車、入則保鏢的大少爺嗎?怎麼還會半夜三更自己從機場打出租?”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一個欠揍的聲音:“周懷瑾就是這樣的人,平時作風很低調,謙和有禮,很會照顧人,雖然一直被人攻擊手腕溫和,沒什麼魄力,但為人處世的口碑一向很好,半夜三更趕回來,不打擾工作人員和保鏢休息確實是他的風格。”

駱聞舟一抬頭,看見費渡穿戴整齊,已經等在了周家老宅門口,說完,還衝駱聞舟一點頭:“駱隊。”

他無論是打招呼還是說話,態度都十分淡定,好像傍晚時和駱聞舟不歡而散的人不是他一樣。

周懷信已經哭成了一團爛泥,糊在他們家沙發上,打著滾不肯起來,沒等駱聞舟走進,進聽見他帶著哭腔到處埋怨:“都說了我爸是被人害的!我都說了,你們不相信,現在我哥也找不著了!我們周家人死絕了有些人就得意了是吧?警察呢?警察都是廢物!”

駱聞舟眉頭一皺。

周懷信已經看見了他身邊的費渡,“嗷”一嗓子就嚎了起來:“費爺我沒說你……我哥……我哥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辦啊?那些人不得吃了我啊?哎……不行……我我我心口好疼……給我藥……”

保姆連忙邁著小碎步上來,遞上了一瓶不知是哪個國家產的維生素,費渡順手接過來,照顧他吃了,安撫周二少爺脆弱的小心靈。

駱聞舟眼角一跳,注意到費渡把他那身裝模作樣的學生裝換下來了,穿了比較正式的襯衫,重新戴上了眼鏡——襯衫已經略微有些發皺,顯然不是淩晨時分被叫醒時才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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