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年中,他閱人無數,獨獨沒見過鳳無憂這麼厚臉皮的。
“得嘞。”
鳳無憂見君墨染終於肯放行,一溜煙功夫跑得無影無蹤。
君墨染冷睨著鳳無憂一蹦比一蹦高的滑稽背影,尤為疑惑她究竟是如何勝任北璃將軍一職。
也許,她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
君墨染如是想著,遂以扇柄輕撥轎簾,沉聲囑咐著鐵手,“跟著,彆讓他逃了。”
“遵命。”
鐵手鄭重其事地應著,轉身便心猿意馬地朝鳳無憂奔走的方向疾追而去。
鳳無憂撇頭瞄了一眼飛身而來的鐵手,從容不迫地調轉了方向,一拐彎便閃身入了紙醉金迷的醉柳軒。
鐵手飛至岔道口,四下張望,均未發覺鳳無憂的蹤跡,有些著急地自言自語道了,“無憂兄定是憋壞了,眨眼功夫就跑得沒影。”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硬著頭皮,依次排查京都裡所有茅廁。
醉柳軒中,鳳無憂孤身立於二樓雅室窗前,親眼看著鐵手從眼皮底下掠過。
她本不願捉弄鐵手,奈何她衣襟上的血跡已經藏不住,縱入了茅廁,若無替換的衣物,也無濟於事。
思來想去,她隻得先藏身於鶯歌燕舞的醉柳軒中避避風頭。
見鐵手走遠,鳳無憂隨手關了窗,視線恰巧落在水墨屏風上靜置的月白素衣上。
她三步並作兩步,行至屏風前,輕手輕腳地取下衣物,擱自己身前比劃了一般。
衣袖長了一寸,衣擺長了約莫五六寸。
可鳳無憂覺著,這件衣物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做而成,尤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