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夜色透過虛掩的窗柩,傾瀉在鳳無憂略顯倦怠的容顏上。
月光像滑落的雲絮,半遮著她的微醺醉意。
夜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將壁上月色攪成破碎的玉片。
嘣嘣嘣——
鳳無憂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僵直的身體,卻陰差陽錯地將深嵌入壁上的銀針儘數蹭落。
擺脫了銀針的桎梏,她麵上終於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跨過橫亙在她腿間的斬龍劍,鳳無憂躡手躡腳地行至臥榻前,明眸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興味。
酒勁未消,賊心又起。
她隱約記得,榻上的“玉麵觀音”深藏不露,素白中衣下是血脈僨張的肌肉。
若是能揩一把油,渾身的酸痛應當就可不藥而愈了吧!
思及此,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揭去了蓋在君墨染身上的薄衾,朝著他單薄的中衣探去。
“滾。”
君墨染眉頭緊皺,似是感受到危險的迫近,暴喝一聲,將鳳無憂嚇得如遭雷劈,猛地收回手,再不敢輕舉妄動。
她僵直著身體,虎視眈眈地盯著榻上雙眸緊閉的君墨染。
待君墨染呼吸漸勻,她才知他那一聲暴喝僅僅隻是囈語,高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終於平穩落下。
“嗐,不給爺看,爺難道不會自己畫?”
鳳無憂悶悶不樂地同他置著氣,作勢一手撕開身上半濕的衣裳。
才撕了一小道口子,她又意識到一個十分緊要的問題,連連住了手,“不對,爺是個女人,胸不能隨便給人看。”
她百無聊賴地在屋中來回踱步,突然將視線停留在壁上閃著寒芒的斬龍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