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之後,鳳無憂麵上又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北堂璃音構陷我的時候,鳳之麟都沒想過核實清楚,就將我逼上了死路。君拂汙蔑我的時候,若不是有鐵皮護體,攝政王興許已然擰斷我的脖頸。眼下,水落石出,攝政王自然願意相信我。隻是,您不覺得您口中的信任,不名一文?”
“本王的信任怎會不名一文?”
君墨染覺得,鳳無憂絕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
不過,他就樂意慣著她。
“罷了,爺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北堂璃音構陷我那一回,我已死過一回,這也是我為何如此痛恨君拂故技重施的原因。北堂璃音有她的富貴爹罩著,君拂有你罩著,即便捅破了天,都能相安無事。但是我不一樣,我每時每刻都活得很艱難。攝政王,倘若您還有一點良知,放過我吧。”
鳳無憂眼睛晶亮,燦若辰星。
她臉上一直掛著淺淡的笑意,不過君墨染深知笑容隻是她的保護色。
事實上,她根本不像麵上這般玩世不恭。
揭開偽麵皮的她,敏感細膩,堅強得讓人心疼。
君墨染突然覺得鳳無憂像極了斷線的風箏,他拚命地想收回線,卻怎麼也拉不回她。
“既收了酬金,就當履行承諾。沒教會追風作詩之前,不得擅自離去。”
“說好了,三十日期限一到,您須得放我離去。”
鳳無憂憶起自己同君墨染打的賭,賭的就是君墨染會不會在一個月之內愛上她。
現如今,她已不在乎輸贏,隻想著親眼看到北堂璃音得到應有的教訓,而後帶著青鸞遠走高飛。
芳華閣外,青鸞一路小跑,跌跌撞撞撲入追風懷中。
“追風,我家公子可在裡頭?聽聞攝政王府無端走水,我家公子可還好?”
青鸞淚水漣漣地看向追風,鼻音濃重。
立於追風身側,同他談笑風生的榮翠見狀,秀眉輕蹙。
不過,榮翠到底不似君拂那般刁蠻,心中雖不大得勁,但還不至於當麵挑釁青鸞。
追風連聲安慰著青鸞,“青鸞姑娘莫慌,鳳小將軍無礙。”
“這就好。”
青鸞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追風邊上的嬌俏女子。
端看其秀麗的模樣,和追風倒也般配。
青鸞如是想著,心裡愈發不舒坦。
她朝著追風福了福身,徑自往芳華閣裡走去。
追風盯著青鸞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雖察覺得到她心情不好,卻不知自己怎麼惹到的她,遂一頭霧水地詢問著榮翠,“我可有說錯話?”
榮翠搖了搖頭
,“追風大人並未說錯話。”
“怪哉!青鸞姑娘究竟在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