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聽到鳳無憂的召喚,略顯傻氣的狗臉上瞬間現出一絲欣喜。
它後腳往淩天齊胸膛狠狠一蹬,“咻”地一聲猛撲入鳳無憂懷中。
“嗷嗚——”阿黃眼眸中,藏著幾分愧疚。
畢竟,若不是它,鳳無憂絕不會落水溺斃。
啪——
“都跟你說了,色字頭上一把刀!見色忘義的狗東西,竟為了一隻白母狗,將老子推向萬劫不複之地!”鳳無憂狠掐著狗頭,仍不解氣,又對著它毛茸茸的後腦勺扇去不輕不重的兩掌。
淩天齊、鳳弈麵麵相覷。
這條狗,明明是他們在來東臨的路上撿的,應當是條沒人要的野狗。
但他們怎麼感覺鳳無憂對這條狗,比對他們還要熱絡親昵?
鳳弈有些吃味兒,悶悶道,“無憂,這隻狗剛入東臨邊境,就不知跑哪去鬼混,臟得很。等為兄將它洗乾淨了,再交予你手中,如何?”
“嗷嗚——”
阿黃灼灼狗眼狠瞪著鳳弈,若不是怕鳳無憂打它,它恨不得撲上前抓花他英俊的俏臉。
砰——
顧南風一腳踹開內室門扉,他抬袖掃了掃眼角不存在的淚花,視線在觸及鳳無憂懷中的阿黃時,眸光瞬間犀利。
“豈有此理!膽敢輕薄老子養了多年的黃花大閨女兒!”
顧南風氣急敗壞地擼起衣袖,順手抄起門邊的掃帚,朝著鳳無憂懷中的阿黃氣勢洶洶而來。
“讓你亂拱兔兔!讓你亂拱兔兔!今兒個,老子定要扒去你一層皮,咬去你半身肉。”
鳳無憂嘴角狂抽,她就說哪家的狗竟惡劣到輕薄一匹馬!
想不到,還真是自家阿黃……
“嗷嗚——”
阿黃委屈巴巴地看向鳳無憂,似是在向她求救。
鳳無憂氣得牙癢,咬牙切齒道,“渣狗!若是再敢輕薄姑娘家,爺就將你閹了!”
她雖氣阿黃亂搞,但又十分護短。
見顧南風怒火噴薄,鳳無憂疾步後退了數步,好聲好氣地勸慰著他,“彆氣彆氣!為一條狗氣壞身子,不值當。”
“鳳無憂,你讓開!今天,老子非打斷它的狗腿不可。”
“萬萬不可。顧南風,你仔細想想,若是兔兔已然懷了身孕,你卻殘忍地殺害了阿黃,這豈不成了一樁慘絕人寰的倫理慘案?”
顧南風聞聲,手中掃帚“啪嗒”一聲砰然落地。
他雙眸通紅,一想到自己寵愛多年的赤兔馬極有可能懷了身孕,真真是欲哭無淚。
鳳弈,淩天齊二人亦未想到阿黃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隻得一個勁兒地朝著顧南風賠著不是。
“久聞南風山莊顧神醫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鳳弈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同顧南風打著招呼。
淩天齊亦隨聲附和著,“顧神醫若是喜歡良駒,改明兒個淩某人必將親自挑選幾匹品種優良的馬駒,特特給您送來。”
“哼!死色狗,你等著。總有一日,老子定要將你生吞活剝,吃乾抹淨!”
顧南風一想到赤兔馬受了莫大的委屈,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阿黃尋了鳳無憂這座靠山,他暫時還不敢拿阿黃如何。
君墨染早就警告過他,一不能輕薄鳳無憂,二不能欺負她,三不能惹她生氣。
故而,他即便再想懲治阿黃,也隻得忍著。
強壓下心頭怒火,顧南風忿忿然摔袖,又牽著驚慌不已的赤兔馬入了內室,繼續替它上藥。
淩天齊略略抱歉地看向鳳無憂,“早知道這條狗品行如此惡劣,我就不該將它帶來。”
“無妨。爺會馴服它。”
“對了,不日前我給你寄的銀票,你可有收到?”
淩天齊見鳳無憂愈發清瘦,還以為她舍不得花他寄的銀票,特特問了一句,“對了,不日前我給你寄的銀票,你可有收到?”
“什麼銀票?”
鳳無憂偏頭看向同樣一臉迷茫的青鸞,“青鸞,近來可有收到從北璃寄來的信件?”
青鸞篤定地搖了搖頭,“沒有。不過,追風倒是經常跟我打聽淩公子。大到在朝官職,小到後院有幾位通房,事無巨細,問得十分詳細。”
難道,是君墨染藏了淩天齊寄來的銀票?
鳳無憂心下思忖著,下回見到君墨染定要問她一聲,該給她的銀票,一張都不能少!
“父王,彆來了,我害怕。”
神算醫館外,忽然傳來一道怯怯的女聲。
聲色清婉,尤為悅耳。
聽聲音,年紀應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