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冷冷地甩下幾個字,旋即調轉了方向,往神算醫館快步行去。
此刻的他,已趨於平靜。
鳳無憂瑟瑟發抖說自己害怕之際,他卻笑稱她膽大包天,斷然不會因為男女之事,而心生懼意。
直到現在,他親眼目睹菜市口的女子被眾人指著鼻子罵,才知男女終究不一樣。
男人三妻四妾,從未有人覺得不合理。
可菜市口的女人,明明是受了迫害,才懷的身孕,卻還要被眾人罵作蕩婦。
他思忖著,鳳無憂是該害怕的。
她縱使膽大包天,也抵不住流言蜚語。
可恨的是,他竟精蟲上腦,不顧她的害怕與掙紮,綁住了她的雙手,險些釀成大錯。
不止如此,他還自認為對她足夠寬容,有求必應,甚至以此詰問她,為什麼不肯接受他?
冷靜下來之後,他才發現完全是自己表述有誤,才讓鳳無憂覺得他給了她將軍之位,非要她以身體作為回報。
君墨染倏地頓住腳步,他甚至有點不敢再去找她。
他確實太過分,不僅不會哄人,還慣會仗勢欺人!
“還愣著做什麼?醫館那位,躲在屋裡頭哭了大半日了,還不去哄哄?”顧南風快馬加鞭而來,他見君墨染傻愣愣地杵在街頭,恨不得抽他兩鞭子。
鳳無憂蒙著被子哭得稀裡嘩啦,他倒好,還有閒情逸致在街頭英雄救美。
“你是說鳳無憂躲屋裡頭哭?”
君墨染以為,鳳無憂沒心沒肺,縱是離了他,也絕不會有半絲難過。
“不然呢?你也該收斂收斂脾氣,憑什麼讓人家一個姑娘家遷就你?”
顧南風話音未落,就被君墨染拎下了馬,“借馬一用。”
他一躍而上,風急火燎地往醫館趕去。
身後,顧南風扯著嗓子喊道,“忘了告訴你,在你第一回離開醫館之後,你的那位好妹妹君拂曾闖入醫館中,對著鳳無憂一頓謾罵,嘲諷她生不出孩子。鳳無憂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並未對她下手,而是將她客客氣氣地請出了門外。事到如今,你還沒看明白?鳳無憂若是不在乎你,她早就打得君拂滿地找牙。”
原來,君拂去找過她!
君墨染正納悶,鳳無憂前後態度怎麼差那麼大?
現在看來,她定是受了君拂的一頓謾罵,為不能懷孕一事耿耿於懷,這才跟他提的“分手”。
怪他!
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還跟她置氣。
他愈發覺得自己是個蠢貨,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