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見君墨染闊步而來,“噗通”一聲跪在他身前,聲淚俱下,“攝政王,求求你不要生公子的氣。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君墨染垂眸不語。
他一想到鳳無憂內室中,橫陳著一地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但聞青鸞所言,君墨染又狠不下心腸不去管她。
沉吟片刻之後,君墨染不動聲色地繞過擋在跟前的青鸞,一手推開內室緊掩的門扉,閃身而入。
撥開層層迷霧,君墨染闊步行至雕花屏風後。
他伸手輕叩著雕花屏風,冷聲道,“快些起來。誤了赴宴吉時,當被重罰。”
雕花屏風後,一年死寂。
木桶上,死水微瀾,僅餘幾片花瓣漂浮其上。
而鳳無憂,已然不見蹤影。
君墨染察覺到情況不大對頭,急急繞過了屏風,三步並作兩步行至水汽氤氳的木桶前。
“鳳無憂?”
他背手負立,緊盯著毫無動靜的水麵,心中頓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鳳無憂似乎很怕水,沐浴時水線隻要沒過胸線,她便會顯得局促不安,猶如溺死之人一般,雙腿無力,無法動彈。
君墨染等了片刻,再也沉不住氣。
嘩——
他直截了當地伸出一隻手,在偌大的木桶中摸索著。
果不其然!
鳳無憂當真在木桶之中!
他猛一發力,將她抱出了木桶,“鳳無憂,醒醒。”
君墨染略略慌了神,他忙不迭地將她平放在榻上,“鳳無憂,你這是何苦?”
他怔怔地坐在臥榻之側,原想替她蓋上薄衾,才想起她榻上薄衾,被他一手轟成了齏粉。
眼角餘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身上,僅一眼,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皮膚很白,這他很早之前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