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抱怨著,一邊儘可能地避開被利刃所傷的胳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懸崖。
傅夜沉累得癱倒在地,久久緩不過神。
待傅夜沉昏昏欲睡之際,君白染去而複返。
他緊挨著傅夜沉身側,心安理得地枕著他流血不止的胳膊,悶悶不樂道,“你有見過無憂哥麼?”
“噗——”
原本疼得齜牙咧嘴的傅夜沉噗嗤笑出了聲,他古怪地看著窩在他臂彎處的君白染,“想不到你和無憂的閨房之樂竟如此有趣!”
傅夜沉腹誹著,以無憂的性子,君墨染若是願意喚她一聲爹,她定會眉開眼笑地應下。
“笑什麼?難不成,是你藏了無憂哥?”
君白染眸色驟冷,乍然起身,不悅地掃了一眼傅夜沉。
傅夜沉亦跟著半坐起身,他麵露戲謔,哂笑不止,“君墨染,你該不會是殺人殺紅了眼,走火入魔了吧?”
“你找墨染哥做什麼?他失了智。”
“………”
傅夜沉察覺到了君墨染的不對勁,麵上笑容驟然凝涸。
在此之前,他便聽聞君墨染患有心疾,發病時,性情大變,同平素裡的孤傲狂拽大不一樣。
思及此,傅夜沉特特湊至君白染跟前,試探地詢問著他,“你是誰?”
“君白染。無憂哥喜歡叫我君三歲。”
“噗——”
儘管,傅夜沉很同情君墨染的遭遇。
但親眼目睹君墨染腆著一張時時刻刻都散發著男性魅力的臉,喚自己“君三歲”,實在滑稽!
傅夜沉伸手掐了掐君白染的臉,又順了順他的墨發,輕聲哄道,“三歲彆擔憂,你無憂哥正在東臨呼呼大睡,沒走丟。”
“我尋了隻靈狐,想親手贈予無憂哥。”
君白染緩緩地從懷中掏出熟睡的靈狐,朝傅夜沉跟前送了送。
傅夜沉啞然失笑,在此之前,他總感覺君墨染不會疼人。
直到現在,他才知君墨染對鳳無憂,確實用情至深。
若不是刻骨銘心的喜歡,君墨染絕不會在心疾複發之際,滿腦子依舊全是鳳無憂。
“周遭山勢險要,走夜路終歸不妥。待黎明東升,哥就帶你回東臨找無憂哥。”
“嗯。”
君白染重重地點了點頭,許是因更深露重,他下意識地朝傅夜沉懷裡躥去。
傅夜沉亦不推拒,順手將他攬在懷中,為他取暖。
傅夜沉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能同君墨染和解。
雖然,他臉臭脾氣臭,但並不令人討厭。
也許,君墨染隻是太過傲嬌,不擅表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