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暮時,殘陽似血,半江瑟瑟半江紅。
雲非白立於城門之上,睥睨著東臨城門外的淼淼風光。
“鳳無憂,你可知背叛本宮的代價是什麼?”
雲非白側目,妖冶的紫眸直勾勾地盯著被他五花大綁地定在城牆桅杆上的鳳無憂,厚薄適中的唇勾勒出一抹狂狷的邪氣。
他見鳳無憂神色懨懨,倏然伸手,輕輕挑弄著鳳無憂腰間的紅綢,“你可知本宮為何命人替你換上喜服?”
鳳無憂看向雲非白在她腰間遊移的手,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雲非白向來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兒。
倘若,他要是當著全東臨百姓的麵,當著君墨染的麵,在城牆之上,肆意淩辱她……
思及此,鳳無憂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她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即便,她早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可她還是無法承受這般屈辱。
“雲非白,這麼做對你有何好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雲非白並未解下她腰間紅綢,戲謔言之。
平心而論,他一點兒也不想讓旁人窺卻鳳無憂的身體。
可一想到鳳無憂對君墨染的情義,他就嫉妒地發狂。
他急於向天下昭告,鳳無憂是他的女人。
他急於向君墨染宣戰,甚至想要當著君墨染的麵,狠狠“疼愛”鳳無憂。
鳳無憂嫌惡地撇過頭,聲色沉沉,“爺知你已經情不自禁地愛上爺,可問題是,爺不喜歡你,一點也不。虐待爺,你心裡也不痛快吧?既然不痛快,又為何非要當眾淩辱爺?”
“本宮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知珍惜。你說的沒錯,本宮確實喜歡你。但凡你能給予本宮一星半點的回應,本宮也不至於出此下策,這般對待你。”
“因為喜歡,所以迫害?”
雲非白卻道,“在你心中,本宮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多做一件令你厭惡的事,應當也無足輕重吧?”
“對你而言,確實無足輕重。可對爺來說,這是滅頂的災禍。”
“難道,不應該是滅頂的愉悅?”
雲非白輕笑出聲,他的手突然朝她心口處襲去。
鳳無憂本可以憑借體內渾厚的內力掙脫開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可她卻不敢這麼做。
事關東臨生死存亡,她不能在極其關鍵的時刻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