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掩藏在圍觀百姓之中的北堂璃音,正怨毒地盯著鳳無憂的背影。
“憑什麼?憑什麼!”
北堂璃音銀牙碎咬,目眥儘裂。
她向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之人。
即便落魄至露宿街頭,她依舊堅信,總有一天,她得以將鳳無憂死死地踩進泥裡,笑著看她求饒。
北堂璃音正打算轉身離開之際,眼角斜光恰巧落在君墨染一直擱置在鳳無憂肚子上的手。
難不成,鳳無憂懷上了身孕?
北堂璃音淬毒的眼眸緊盯著君墨染、鳳無憂二人,心生狐疑。
倘若,鳳無憂當真懷上了身孕,行動勢必不如以往靈便。
到時候,她大可趁鳳無憂不便,一舉鏟除鳳無憂及她腹中孽種。
要是始終找不到機會下手,她亦可喬裝打扮成穩婆,讓鳳無憂在分娩之際,同她可悲的娘一般,死於非命。
思及此,北堂璃音心下暗爽,獰笑連連。
站定在她周遭的百姓見她被毀去的大半張臉皺成一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避之而不及。
鳳無憂敏銳地察覺到了來自於身後的殺氣,猛然轉身,卻不見北堂璃音的蹤影。
她納悶地瞅著王府門口處突然湧出的一群四處行乞的男子,喃喃自語,“怪哉!爺明明察覺到一股尖銳的殺氣,怎麼轉身的功夫,那人兒便跑得沒影了?”
聞言,君墨染亦側轉過身子,淡漠地掃了眼橫陳在王府門口死不瞑目的君拂。
他老神在在地同鳳無憂說道,“想來,那股噬骨的殺氣,源自於君拂。”
“君拂還活著?”
鳳無憂望向君拂那張滿是血汙的臉頰,旋即會意,“難道,這一切,全在雲非白的掌控之中?”
君墨染輕輕頷首,沉聲道,“雲非白不願鋌而走險,隻得選擇最為穩妥之法救出君拂。他讓君拂上門挑釁,便是存了讓她詐死的心思。”
“雲非白的心眼兒,可真是多!”
鳳無憂恍然大悟,不無感慨地說道。
打一開始,鳳無憂便有些奇怪,時至今日,君拂為何還敢上門挑釁?
原來,這一切全在雲非白的計劃之中。
他先是讓君拂上門挑釁,再讓她上演一出詐死的好戲,其目的便是讓眾人堅信,君拂已亡故。
等君墨染徹底解除了對君拂的監控之後,他便可現身,不動聲色地帶走君拂。
君墨染輕輕掐著鳳無憂氣鼓鼓的臉,緩聲道,“莫急。君拂百般折辱於你,本王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今夜,都城義莊,君拂、雲非白二人,一個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