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掃侍女為求活命,隻得鼓起勇氣,將春夏所說複述了一遍,“她說這便是王妃紅杏出牆的證據。隻要您看了這摞畫冊,定會惱羞成怒,休棄王妃。她還說,王妃一旦被您休棄,伺候您起居的侍女極有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甚至有可能徹底取代王妃在您心中的位置。”
事實上,她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會如此輕易地被人攛掇。
君墨染厭惡地掃了眼跪地不起的灑掃侍女,倏然出手,斬龍劍眨眼間便朝著她的命門處迫近。
灑掃侍女嚇得雙股戰戰,連聲道:“奴婢想起來了!那位蒙麵女子應當不是東臨人士,聽口音,倒像是北璃人。”
“北璃?”
君墨染眸中掠過一抹深思,旋即沉聲囑咐著靜候在一旁的無情,“徹查此事,活擒北堂璃音。”
無情瞅著燈籠芯中被燒得麵目全非的畫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君墨染既將畫冊燒成灰燼,她當從何處著手調查?
不過,無情深知此事極有可能涉及到鳳無憂的聲譽,亦不敢多問,隻恭聲應著,“屬下定不辱使命。”
君墨染正欲快馬加鞭地朝紫陽觀方向趕去,不知從何處冒出的阿黃“歘”地一下,躍上高馬,甚至於不要命地靠在君墨染懷中。
此刻的他焦躁不已,隨手將阿黃扔至一旁,冷喝道:“再敢跳上來,本王不介意當即砍下你的狗頭。”
“嗷嗚——”
阿黃心生忌憚,搖尾乞憐。
然,僅僅隻是眨眼的功夫,阿黃又大著膽子,再度朝著君墨染懷中撲去。
它一把奪過君墨染手中的韁繩,試圖扭轉著座下汗血寶馬的行進方向。
君墨染意味深長地往阿黃所指的方向望去,遽然間下定決心,調轉了方向,轉而朝著東郊密林的方向絕塵而去。
事實上,自鳳無憂初來乍到之日伊始,他便發現她雖聰敏過人,言行舉止卻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一開始,他誤以為鳳無憂純粹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這才標新立異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瘋狂地在挨打的邊緣大鵬展翅。
直至君墨染無意間發覺阿黃的飲食習慣竟同鳳無憂相差無二,他才意識到這般獨立特行的一人一犬,極有可能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而是來自於異世的兩縷幽魂。
儘管,君墨染對鳳無憂的來曆十分好奇,但他從未逼問過她。
他堅信,遲早有一天,鳳無憂會對他坦白一切。
不過,因為鳳無憂同阿黃之間的絕佳默契,他曾暗戳戳地吃了好幾回阿黃的醋。
若不是擔憂鳳無憂一氣之下再不理他,他甚至想著一刀將阿黃給宰了...
思緒漸漸回籠,君墨染垂眸看向蜷縮在他懷中的阿黃,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慶幸。
幸虧他並未被嫉妒衝昏頭腦。
這不,危急關頭,阿黃的用處再次得到體現。
不出所料,阿黃應當能感知到鳳無憂所在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