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麵色冷肅,他縱身上馬,直奔醉柳軒。
彼時,醉柳軒中絲竹管樂聲不絕於耳。
玉卿塵一曲唱罷,剛要下台,卻見一身玄色衣袍,俊美無儔的君墨染朝她闊步而來。
僅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眼。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東臨攝政王?
玉卿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君墨染,情愫暗生。
她見君墨染越靠越近,特特福了福身子,輕聲細語道:“玉卿塵給攝政王請安。”
吳儂軟語,最是惹人憐。
然,君墨染竟置若罔聞地從她身側擦肩而過,淩空而躍,穩穩地站定在酩酊大醉的傅夜沉跟前。
他一手緊扼著傅夜沉的脖頸,聲色冰冷似霜,“她在何處?”
“她?她在我內心深處。”
傅夜沉神情恍惚,但他眸中的哀傷,卻是那樣真切。
“本王最後問你一遍,她在何處?”
傅夜沉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腦殼兒,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照理說,她出了醉柳軒之後,應當直奔攝政王府尋你表露心跡才是。”
玉卿塵遠遠地瞅著神色焦灼的君墨染,特特上前,輕聲細語道:“攝政王可是遇見了什麼棘手的事兒?就是不知,卿塵能否幫得上忙。”
君墨染再次無視了她。
他倏然鬆開緊扼住傅夜沉的手,揚長而去。
玉卿塵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低聲囁嚅著,“他竟接連無視了我兩次!”
麵色駝紅,醉意熏然的傅夜沉聞言,吃吃笑道:“趁早死了這條心。攝政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移情彆戀。”
“被這樣的男人愛著,可真是幸福。”
玉卿塵低歎著,轉身坐在傅夜沉對麵,陪著他一醉方休。
傅夜沉興致缺缺地看向玉卿塵,粗魯地將她掃至一邊,“誰允許你喝她喝過的杯子?”
“抱歉。”
玉卿塵兩道罥煙眉微微蹙起,她倒是沒料到,鳳無憂竟有這般能耐,先是將君墨染迷得神魂顛倒,再是將傅夜沉傷得醉生夢死。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玉卿塵起身,小心翼翼地放下鳳無憂曾用過的杯子,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傅夜沉。
現在的她,尚還不明白情為何物。
等她終於明白情愛之事時,她才知,放下一個人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