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放心鳳弈,本王即刻帶兵親征,助他一臂之力。”
君墨染瞅著懷中神色微怔的鳳無憂,沉聲道:“彆急。鳳弈既是你的兄長,本王必會儘全力保護好他。”
“可否帶上爺?”
鳳無憂輕靠在他胸膛之上,輕聲細語地央求著他。
君墨染掐著她好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折斷的纖腰,不容商榷地道:“不可。你在府中好生休養,本王不希望你再受到一星半點兒的傷害。”
阿嚏——
遽然間,臥榻之下傳來一道噴嚏聲,驚得鳳無憂抄起左手邊的斬龍劍,對著榻下一陣亂砍。
“無恥之徒,躲人榻下是何居心?”
鳳無憂橫眉怒豎,冷冰冰地盯著榻下將腦袋埋於廣袖之中的男人。
君墨染並未吭聲,他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腳邊男人,唇角微微揚起。
“抬起頭來。”
鳳無憂蹲下身,倏然伸手,精準地扣在榻下男人的下頜處,以蠻力攫著他的下顎,“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說,是不是對攝政王彆有企圖?”
君墨染:“……”
鳳無憂接連被夢魘所擾,正愁無處發泄,恰巧得了個出氣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端坐在地,正欲以三寸不爛之舌勸榻下男人回頭是岸,垂眸間意外發現,榻下男人居然是北堂龍霆。
鳳無憂雋秀的眉輕輕蹙起,冷不丁地瞪了君墨染一眼,悶聲道:“你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君墨染緩聲替自己辯駁道:“本王與你一般,並未察覺榻下異動。”
事實上,昨夜剛一進屋,他便察覺到了北堂龍霆的微弱氣息。
得知北堂龍霆就藏於臥榻之下,君墨染隻得強忍著心中欲念,規規矩矩地和衣而眠。
他深知北堂龍霆純粹是因為不放心鳳無憂,才會處心積慮地藏於榻下,欲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讓他徹底放下心來,君墨染隻好裝聾作啞,權當沒察覺到榻下的異動。
鳳無憂半信半疑,轉而看向一臉尷尬恨不得遁地而逃的北堂龍霆,“老頭兒,你在做什麼?”
“妞妞,快來扶父王一把。年紀大不中用,閃到腰了。”
北堂龍霆正欲從榻下爬出,不小心閃到了腰,疼得齜牙咧嘴,毫無形象可言。
鳳無憂見狀,終是於心不忍。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北堂龍霆的腰身,將他拽出了榻下,“說說看,為何要鬼鬼祟祟地藏在榻下?”
“父王擔憂這臭小子欺負你。”
北堂龍霆如是說道,他深怕脾氣過於暴躁的君墨染一時不快,便會對鳳無憂拳打腳踢。
要知道,鳳無憂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君墨染心中微微不服氣。
平心而論,他可從未苛待過鳳無憂。
即便是被她氣得跳腳,最多也隻是將她拖榻上“教訓”一二。
鳳無憂亦覺得十分無語。
她小聲嘀咕道:“攝政王待爺不薄。上回的事,是爺有錯在先。”
“父王就是心疼你。你們放心,下次絕不再犯。”
北堂龍霆尷尬地訕訕而笑,他原以為等他們二人轉醒,他便能趁機離開。
不成想,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竟將他推向了進退維穀的境地。
不過話說回來,君墨染的表現,真真是可圈可點。
昨夜,鳳無憂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地給身側熟睡正酣的君墨染來上一腳。
每回君墨染被她踹醒,都會輕柔地為她掖好被角,並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溫柔且細膩。
對此,北堂龍霆欣慰之至。
他終於願意相信,君墨染僅僅隻是臉臭了一點,其他方麵真是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