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少之又少,真要查起來,好比大海撈針。
再者,僅憑一雙玄纁雲根長靴,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行凶者雖極有可能是北璃在朝為官者,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又或者,行凶者完全是為掩人耳目,這才特特穿了雙頗具辨識度的北璃官靴。
君墨染愁眉緊鎖,轉身輕聲詢問著姍姍來遲的顧南風,“可有法子辨認出,死者究竟是不是傅夜沉?”
即便,死者身量輪廓,甚至於頭發的長度,都和傅夜沉相差無幾。
但君墨染還是覺得十分奇怪,河中遊魚為何獨獨啃噬傅夜沉的臉頰,還將他撕咬地麵目全非?
顧南風麵容冷肅,鄭重其事地道:“死者所有體征均同傅夜沉高度吻合。除非,有心人精心安排了一場蓄謀已久的懸案,不然,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尋到與傅夜沉高度相似的男子。”
君墨染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他委實想不明白,除裕親王外,還有誰會對傅夜沉下此毒手。
可問題是,裕親王已經當著他的麵,化作了一灘血水,絕無生還的可能。
莫非,肇事者並非尋謀已久,而是因為傅夜沉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秘密?
“無情,敖澈、即墨止鳶二人現在何處?”
君墨染鷹隼般犀銳的眼眸落定在死水微瀾的護城河麵之上,已然找到了些頭緒。
“回王的話。敖澈、即墨止鳶二人已進入北璃境內,正快馬加鞭地往北璃都城趕去。”無情恭聲答著。
北堂龍霆見君墨染對敖澈起了疑心,審慎言之,“敖澈的為人,本王還是信得過的。不日前,他正式辭去了北璃大將軍一職,說是要抽空陪東臨長公主遊山玩水。”
“敖澈,即墨止鳶...”
鳳無憂眸光一凜,雙手緊握成拳.
敖澈的人品,她自是信得過。
不過,自他被城府極深的即墨止鳶迷得神魂顛倒之後,行為舉止便變得十分詭異。
再加之那雙至關重要的玄纁雲根長靴,鳳無憂已對敖澈起了疑心。
縱敖澈曾為北璃立下汗馬功勞。
但曾經的榮光,並不能證明他此刻的忠心。
人心,並非一成不變。
“即刻啟程,去北璃。爺倒要看看,敖澈究竟在耍何花招。”
鳳無憂緩緩起身,尚未站穩腳跟,便因過於激動的情緒,怒急攻心,兩眼一閉,暈死在君墨染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