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麵帶銀狐麵具的男子便大大方方地走入了內室之中。
君墨染見狀,黑金色的眼眸中迸濺出點點火光,冷聲道:“本王準你入內了麼?滾出去!”
“抱歉。頭一回入宮,竟找不到北璃王的寢殿,實在抱歉。”
男子連聲致歉,眨眼功夫,便跑得沒影。
鳳無憂不動聲色地盯著男子遠去的背影,鄭重其事地道:“此人,爺在東臨見過。”
“嗯?”
“你記不記得,即墨止鳶隨敖澈出城那晚,端坐在馬車外的俊俏小生?”
君墨染搖了搖頭,“平白無故的,本王記他作甚?”
鳳無憂意識到君墨染即將大發醋意,連聲解釋著,“方才,急衝衝闖入內室的男子,正是那位模樣俊俏的馬車夫。”
“怎會這般湊巧?”
君墨染心生疑慮,這才將注意力移至遠處那一抹瘦削的背影上。
“罷了。先去淩府。”
鳳無憂心下思忖著,回北璃的頭一日,理應先去淩府走上一遭。
至於即墨止鳶、敖澈等人,將來有的是機會徹查清楚。
君墨染微微頷首,此刻的他,心裡竟生出一絲緊張。
傳聞,淩鬆柏為人剛正不阿,寧折不彎。
他若得知自己曾那樣欺負鳳無憂,不知會不會惱羞成怒,將他掃地出門。
君墨染深吸了一口氣,一想起自己曾那般肆無忌憚地欺負著鳳無憂,悔不當初。
不過,不論如何,他也須得陪她去一趟淩府。
畢竟,除卻他和北堂龍霆之外,淩府亦算得上是她的靠山。
淩鬆柏、淩天齊等人亦將她當成了淩家的寶貝,隔三差五地便會送幾車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至攝政王府。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二人已端坐在往淩府飛馳而去的馬車之上。
由於他們二人耳力極好,竟將街邊茶館中說書先生所言,聽得一清二楚。
鳳無憂眉頭緊皺,沉聲道:“玉麵狐狸?說書先生口中的玉麵狐狸,應當就是方才那位莽莽撞撞地闖入漪瀾殿中的男子。”
“此人竟能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於人才濟濟的北璃京都之中展露鋒芒,不簡單。”
君墨染如是說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剛剛在漪瀾殿中瞥見的那一抹瘦削的身影。
他怎麼感覺,那樣嬌小玲瓏的身影,似曾相識?
君墨染凝眸沉思,遽然間,他將視線落在鳳無憂身上,豁然開朗。
下一瞬,他尤為篤定地道:“那位玉麵狐狸,應當不是男人。”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