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靈見狀，不禁笑道：“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間不少了吧？”
若說是艾初在這種情況下會害羞她還理解些，常年在煙花柳巷覓食的艾辰竟也有這麼矜持的時候？
艾辰捂住了自己的傷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脫掉了鞋子，靠在了千靈身邊。
千靈將被子蓋上，感知著屋子外的動靜，確定無人在探聽後便道：“艾郎，關於陸華蓉的事，我始終還有一點沒想明白。”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艾辰將手伸進被子裡，握住了唐白亦的手。
千靈雖然想儘量把艾辰當成最親密的朋友，但此時此刻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她本來隻是想像普通朋友那樣和艾辰坐著談天，好好探討一下陸華蓉的事，因為那關係到萬象國之後的安危。
可艾辰一坐在她身邊，就開始不停的釋放荷爾蒙，激得千靈根本沒辦法好好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想想也對，她最初出現在艾辰身邊的時候，不就想儘了辦法在勾引艾辰嗎？
現在艾辰如此對她，正是她為唐白亦謀得的福利啊！
果不其然，雖然千靈感覺有些尷尬，但唐白亦的心情是十分舒暢的，甚至臉頰都燒紅了起來，瞬間燙得像熟透的蘋果。
“我以為如果我殺了陸華蓉，能感到很欣慰，可是當我以為她死了的時候，卻完全沒有那種心情。”艾辰目視前方，側臉輪廓中有道不明的哀默。
千靈雖然不能感同身受艾辰之感，但她大概明白艾辰在想什麼。
“你之所以恨她，是否是因為她加入了吞月宮來迫害萬象國的百姓？是否是因為她辜負了艾初的犧牲？當然，應該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不停的在打擾你的生活。”千靈問道。
艾辰點點頭：“是這樣。可我有時候又會覺得，她加入吞月宮，是有其他的目的。儘管我看到她殺了很多無辜的百姓，但我還是真心的期望，她沒有辜負艾初的犧牲。艾初迷戀她，我可以接受。艾初為她犧牲，我也可以接受。但我接受不了，她辜負艾初。”
這也是後來為什麼陸華蓉將他當成艾初的替身時他會那麼氣憤。
艾初就是艾初，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沒人能夠替代他。
口口聲聲說深愛艾初的陸華蓉，卻在艾初屍骨未寒之際，就將愛意轉移到了他身上。
這一點，讓他如何接受！
在他看到艾初為陸華蓉犧牲時，他已經拋下所有的偏見，願意真心的祝福他們。
但是那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艾辰很遺憾，他還有很多話想對艾初說，但已經沒有了機會。
千靈也很感慨，雖然她現在已經承認了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艾辰而非艾初，但細細回想一下，那過去發生的事，真是陰差陽錯得讓人毛骨悚然。
“唐白亦。”艾辰沉默了一會兒，喚道。
千靈點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