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那麼討厭屈先生？”
“我和他沒法共存。”勞兒瞥屈安易一眼，冷哼一聲，從竹林小屋飛了出去。
屈安易沒把勞兒放在心上，隻是看著那些圖畫。“娘娘這是？”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味道是由顆粒構成的嗎？”
千靈給屈安易泡了一壺茶，將分子原理和自己所觀察到的共同點全部講解了一遍。
開始時屈安易聽得雲裡霧裡，但漸漸的也就豁然開朗起來。
千靈泡的那壺茶基本是自己喝了的，終於明白當初老師有多麼不易。
屈安易也不負千靈所望，將千靈想要表達的意思理解得很透徹。
“法術中，有種術法叫點金術，還有種術法叫變化術，我不會這兩種法術，但想來它的原理和四體抄有些類似。隻不過變化術是改變固體的分子性質和結構，而四體抄，是改變氣體分子的性質和結構。”
千靈笑道：“正是如此。”
屈安易站起身來，激動的向千靈鞠了一躬：“我就去尋找會變化術的妖，請教他們術法的奧秘，然後探索氣體變化的可能。之後的練習，希望娘娘能陪我一起，用你這雙舉世無雙的眼睛，替我仔細看著它們的變化，我隻有清楚的知曉它們的變化，才能做出相應的調整。”
“願意效勞。”千靈笑靨如花，神采奕奕，滿心滿眼的欣慰之感。
屈安易突然覺得，這時候的千靈，和平時的千靈十分不一樣。甚至有那麼一瞬，他從千靈身上看到了陌生人的神態，那一點也不像是房漪。
他覺得自己，和嬴爍、勞兒他們一樣，對千靈產生了特殊的感情，敬愛，想親近她，想保護她，想和她說很多很多的話。
這無關乎性彆，更無關乎是人是妖。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於冉錦，是愧疚，是憐惜，是真的想和她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他對千靈，則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褻瀆。
千靈是他的神。
在世間，他被稱為最有可能成神的人。不過過了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有見過神。
這是第一次，他與神如此近距離的相處。
和千靈的合作，是十分愉快的。
他們總是能明白對方想說什麼，甚至能猜到對方下一步想做什麼。
知己知彼，合作無間。
屈安易在千靈的幫助下隻用了幾天的時間，便將四體抄學會。
千靈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也終於明白被消除了妖氣、被製造了人氣的妖，與真正的人到底有何不同。
妖氣是有味道的。
非常細膩特殊的味道，她也是不停的開發了嗅覺才聞出來的。
結合著視覺，她現在能輕鬆分辨出一個被製造了人氣的妖和一個被製造了妖氣的人。
當妖被消除妖氣後，會昏迷。在人氣被製造出來的瞬間，這個妖和人毫無差異。
但一分鐘之後，妖身上的人氣就開始漸漸發生變化。從一顆分子開始，妖周圍的人氣分子，一顆一顆的慢慢變回妖氣分子。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一顆分子的變化，幾乎就要持續一分鐘。
東方昊再次進山後，千靈告知了東方昊四體抄的奧秘，然後與東方昊一起，運用大量的計算，得出結論：屈安易的四體抄法術，能持續一個月。
東方昊道：“據我所知，在後世，妖取得了在人類世界居住的證件後，一年才需更換一次。也就是說，屈安易的四體抄法術，隻是初級階段。”
千靈擦了擦臉上的墨水，癱倒在椅子上：“能持續多久，我暫且不管。以我現在的分辨能力，我可以在它被製造出人氣後一分鐘左右，就找出它身上那個與眾不同的分子。視覺和嗅覺的雙重運用，我隻需集中注意力三十秒。”
東方昊將桌子上一堆一堆的紙整理好，轉過身，他將兩隻手撐在了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從上往下看著癱倒在椅子上的千靈。“很厲害嘛。聽說你自從進了山，就沒怎麼休息，一直精神很好。現在看起來怎麼這麼疲憊？”
“集中注意力尋找那顆分子，實在耗費心神。我現在困得不行。”千靈打了個嗬欠，伸手去推東方昊的胸膛：“讓開，我去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