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風朔之前的表現,柏墜隱約知道,風朔這是把他當成小白鼠了。
風朔略微心虛的彆過臉,道:“我怎麼能和他們相提並論,這些年我一直隱居山中,他們不知道那是自然——你哪來那麼多話,我便隻問你一句,試不試?”
試,還是不試。
柏墜隻猶豫了一秒,堅定的點頭:“好,若我真能恢複靈根,我必定好好報答前輩。”
這風朔雖看著不靠譜,但能自稱是一品丹藥師,本身實力應該是不俗的,柏墜出去後本來也要尋找恢複靈根的辦法,這裡剛好撞上來了,或許一切就說緣分。
當然也不排除風朔在騙他的可能性,不過他會來詢問柏墜的意願,沒有直接強行用他做實驗,柏墜更傾向於他是真的有辦法。
這辦法風險肯定也有,眼下也隻有放手一搏了。
風朔滿意的點了點頭,打開他讓柏墜帶進來的簍子,裡麵堆滿了蟲蛇,柏墜看了兩眼,發現那都是劇毒各種生物,許多他都沒見過,還活蹦亂跳的。
隻看了一眼,風朔確定了東西都在,防止他們跑了,就給蓋上了。
柏墜:“……”完了,玩脫了。
風朔興致勃勃,帶著他轉到爐鼎的另一邊,那頭有一根竹子做成的管子樣的東西插在爐鼎的小口子上,深綠色的液體從裡麵流出來,到管子另一邊的浴桶中。
待桶中粘稠的液體到大一個高度,風朔朝柏墜揮了揮手,“來。”
大不了被咬一口毒死,柏墜咬咬牙上了,他脫了衣服,正要踏進去,風朔攔住他。
“你這麼進去等下非被咬死不可,等著。”
柏墜收回了送死的一條腿。
綠色的濃稠液體看著很健康,如果等下不用放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更健康了。
風朔不知從哪拿來一盒黑色的泥,挖起一坨就往他身上糊。
柏墜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風朔瞥了他一眼,神秘一笑:“這可是好東西,具有驅蟲之效。”
他話說一半掩一半,顯然,被他稱為好東西,其中不僅僅隻具有驅蟲之效。
黑泥還透著清新的味道,柏墜越聞神智越清醒。
待他整個人都變得黑黢黢的了,連臉上都不放過,才踏進了浴桶,坐下水位正好到他的胸口,一頭黑色長發半浸在綠色的液體中。
風朔拿起竹簍,打開往裡麵倒。
砰砰砰的水聲。
柏墜看著這些玩意和他零距離接觸,再冷靜也頭皮發麻。
一條黑白相間的蛇豎起身體在他麵前,仿佛在衡量他能不能吃。
嗬,前幾個世界真是太溫柔了。
風朔把東西全部倒進去之後,拿起簍子,叮囑道:“無論中途發生什麼,你萬萬要保持神智清醒,且不能中途出來,否則一切都全功儘棄了。”
他看了眼爐鼎,道:“這些可全是我的身家寶貝,你要敢浪費了,我決計不會繞過你。”
柏墜應了聲,他方才放心的去控製爐鼎的火候了。
這是他研究多年的心血,終於有人能夠實踐,他離成功,隻差一步,風朔對結果很緊張,火候隻需一個時辰控製一次,他一直沒離開,在旁邊守候。
柏墜還沒適應那些東西在他身旁的是不是觸碰他一下的感覺,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就開始由內而外的散發出炙熱之感。
火辣辣的感覺似要把他燃燒了,從丹田處的熱量湧入心臟處,又從心臟處傳遍四肢,柏墜的手在水底握緊了拳頭,微微打顫。
陸陸續續過了一個時辰,液體往上冒著蒸汽,之前還在衡量柏墜的黑白蛇從綠色液體下麵浮上來,一動不動,儼然是已經死了。
風朔盯著火候,又往爐鼎中加了幾種靈草,分量都是掌控好的。
柏墜隻覺得渾身越來越熱,熱到了骨頭裡隱隱作痛,他隻恨不得把骨頭敲碎,腦門一陣冷汗。
桶中的液體淹沒了他的脖子,僅留一顆腦袋在外麵,爐鼎的液體仿佛算計好一般的停了下來。
“零……”柏墜有氣無力的在心中喚他。
沒有回應。
果然,聯係又被切斷了,不然零在他剛開始作痛之時就會為他屏蔽痛覺神經,他也是剛剛才想起來這茬兒。
身體上巨痛無比,他的腦中卻越來越清晰,一般來說,痛到一定的程度,身體的感知會消失,但他卻沒有。
皮膚上像是被一根根細密的針紮進去又抽出來,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肉中,不甘心半途而廢,他咬牙堅持……